“少君怕是要失望了,正如少君所说,男人的心是最难抓的牢的,如果我有那本领能左右霍将军的心,那少君只怕是更没有希望分走他的心了,少君想要得到他的垂爱,还是要看他自己,如果他心里有少君,那我刘羽商也定成人之美。”说完刘羽商便收起衣裳端起盆走了。
刘黛君满脸惊讶地看着刘羽商离去的背影,半晌僵在那里没有动,心里也是愤然难平:她竟然如此不顾后果,与自己撕破脸了。
虽然你刘羽商有霍徵撑腰,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可你且不要太得意,我就不信,他那么铁石心肠,总有一天我定会让他也感受到我刘黛君的好,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刘黛君在心里暗暗发了半天誓,又愤愤然洗着霍父的长靴。
刘羽商带着满脸怒气与委屈回到营帐,吴优正补着邓俊的衣裳,看到刘羽商如此的神情,不小心扎了一下手。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吴优允着手指问?
一旁的王夫人和其他妇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刘羽商抱着木盆坐在床板边上,半晌不语。于是吴优放下针线,从她手里拿过木盆道:“走,陪你去把衣裳晾了。”
吴优一手抱着木盆,一手拉着刘羽商的手出了帐子,来到树荫下,吴优看着刘羽商,“到底怎么了?”
随后只见刘羽商眼眶发红,僵持了一会儿,刘羽商把听到霍父和刘黛君的对话,和刘黛君在河边与自己说的话都一一向吴优叙述了你一边。
吴优惊讶:“真是欺人太甚,这么说,你是与那刘黛君撕破脸了?”
刘羽商点头。
吴优只惊愕了片刻,随后立马一脸无所谓之态,“撕破就撕破了,我看她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她还顾及着霍将军,她要是把你怎么样了,霍将军更不会看她了。”
“我如今一个亲人也没有,她就是把我怎么样,我也不怕她,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给她。”刘羽商擦擦眼泪。
吴优一笑,“对,咱们这样光脚的不怕她那穿鞋的。”
刘羽商哑然一笑,吴优又问:“那你后来说的,如果霍将军有一日真把他的心分给她一点,你真的就要退出了吗?”
刘羽商看着吴优,自己又深思了片刻,“就算我不退出,你觉得刘黛君真的会容的下我么?就算她勉强让我待在他身边,可要我看着他与别人同床共枕,那我更愿意离他远远的,那样我才能安心度日。”
吴优拍拍刘羽商的肩,“不要伤怀了,霍将军才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来吧,把衣裳晾了。”
刘羽商本来以为刘黛君接下来会与自己横眉冷对,不想她见了自己还是笑意迎人,口口声声羽商妹妹、羽商妹妹地唤着。
刘羽商心中暗暗自嘲,到底自己还是不敌人家心思深沉,对方的容忍量远比自己高了许多。
刘大夫人看到刘黛君对刘羽商的态度满是欢喜,“君君与羽商看来真是情谊投合,很好很好。”
替刘夫人捏肩的刘羽商只能勉强笑着,刘黛君缝着衣裳笑到:“当然了,羽商妹妹也是胸怀宽广之人,我们自然能相处的很好。”
刘夫人满脸欢笑。
临走时刘夫人又向刘黛君道:“你与羽商真心交好,对你来说是好事,羽商在霍将军那里不是简单的随军侍婢,只有你待她好,你才有可能得到霍将军的信赖,万不要做表面功夫知道吗?”
大夫人与刘黛君姑嫂多年,知道她的心思,二夫人刚嫁过来,对刘黛君不了解所以只在一边赔笑。
刘黛君扶着大夫人道:“两位嫂嫂快快回去歇息吧,君君知道自己做什么。”
大夫人摇摇头,与二夫人上了马车回城里去了。
二十日后大军归来,霍徵左臂受了箭伤。刘羽商站在远处看到他挎着绑带坐在马上,单手拉着缰绳时,心里一揪,忙上前想要扶他。
霍徵笑意盈盈看着刘羽商,长腿从前方一抬便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大步迎上去,刘羽商一脸关切:“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疼的厉害吗?”
霍徵只笑着,盯着着她审视片刻,“想没想我?”
刘羽商懊恼,“这个时候还惦记什么想不想的,你到底伤的严不严重?”
霍徵依然问:“到底想没想?”
不远处的董延不由地转眄而视刘羽商,只见她又讪讪然,又带有一丝急迫低语:“想不想还用问吗?这么多人你不要这样。”
霍徵还是笑:“就想听你亲口说!”
突然邓俊走到二人身侧,“想想想!”
刘羽商霎时红了脸,气恼地翻了邓俊一眼。
随后董延面无表情地牵着马而过。
站在远处的刘黛君本也想过去关心一下霍徵,可看见二人的这番场景只在心里暗暗不忿了半晌,最后径自朝着大司马去了。
“恭喜兄长又大胜回来!”刘黛君笑着走过去。
大司马掸掸身上灰尘笑到:“谢谢吾妹相迎。”
刘黛君娇嗔道:“兄长为何如此阴阳怪气的?”
“你可是专门来迎我的吗?”大司马假意蹙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