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空调风吹得特别凉爽,迟良衍感觉身上凉快不少。
车子开过一阵,他坐直身子系好安全带。他目光歉疚侧颜看向余望舒。
“抱歉,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余望舒目视前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傍晚橘色的光洒满天空。
“与客户之间有什么为难之说,我在前面路口把你放下,你自己打车走。”
迟良衍叹息一声,无论自己怎样卑微,她始终冷冰冰。
“就算你我之间没有恋人之间的情分,朋友间的相处你也不愿意。今天,苏南絮带着我妈来你店里的事,我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一定阻止她们。”
迟良衍解释今天的事,他心里非常愧疚,余望舒面无表情:“为什么要阻止,你妈可是我店里的大客户了。我那家小店什么时候迎得来这样尊贵的客人,挺好,这钱赚得轻松。”
余望舒的冷静和淡定让迟良衍心慌,他眼神慌乱注视着余望舒,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余望舒开到一个路口,她停下车:“你下车。”
迟良衍没有动,他只是定定看着余望舒,余望舒回望于他。
“你怎么回事,我真的有事,你跟着我干什么。”
迟良衍看着这张他痴迷的面目,在她面前他便不想离开她,就这样坐在她身边也好。
“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待一会儿,你不要总是赶我走好不好?”
迟良衍眼里的深情看得余望舒无奈,她坐直身子握着方向盘,启动车子。
迟良衍得逞,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他目光落在余望舒身上,她的美好让自己心醉,车里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他心情瞬间好起来。
“良衍,你我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你应该明白,强求不来的。你别再这样幼稚下去,该说的我也说了,不想再说些什么。人生路说来漫长,也不过稍纵即逝,珍惜你拥有的,不属于你的除了浪费光阴没有任何作用。”
余望舒的脸上始终淡泊,她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这些日子的刀子刺得迟良衍麻木,他总是在自愈和沦陷里来回折腾。
“我们家望舒何时这样成熟了,还是初识时,你一脸天真模样可爱,现在这样老成说着这些哲理都不像你了。”
迟良衍玩笑着看得余望舒不知所措,他故意装傻充愣,他不肯放手,余望舒眼角余光瞥他,他也是执着之人。
想着前几天他买醉玩失踪,余望舒不忍再刺激他,时间或许是一剂良药,它总会治愈一切,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放下。
余望舒想起和赵灵泽的那四年,最后还是各自安好,所以,让时间治愈他,余望舒心里想着,没有多说话。
车子在一路的沉默下到达电视台,余望舒和那档选秀节目合作以后,拉开知名度,电视台的妆造也被她接到一些。
刚才有个化妆师打电话来说,有一个主持人不满意她团队化妆师的妆容。她这会儿急着过来解决,她加快步伐在下沉的暮色里走进屹立着电视塔的高楼里。
迟良衍跟在她身后紧跟她的脚步,穿过广阔映出人影的大厅,她沿着过道走过一个又一个一房间,来到演员化妆室。
“这化得什么,我不要这种妆,你按我说的来。”
挨着角落带灯化妆镜前面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生,她一头栗色头发,面色姣好,桃花眼含情,高挺的鼻梁看得出来医美的感觉,脸上却是僵硬刻薄的表情。
余望舒快步走近这个人女生身后,对着戴着黑色口罩的化妆师询问:“怎么回事?”
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化妆师,眼里带着晶莹向余望舒说起事情来龙去脉。
“望舒,这个主持人说让我给她加钻石眼影,可是导演刚才要求必须用看着最真实的妆面,因为这是一个访谈节目,力求主持人的端庄大方。”
女主持见化妆师还委屈上,她不服气扯着嗓子站起身训斥:“加钻石眼影怎么就不端庄大方了,你到底会不会化妆,我的妆容一直都是这样,你说化的这咖色眼影化了跟没化有什么区别,这弄的什么玩意儿。”
迟良衍没想过余望舒每天会遇到一些什么问题,不过,眼前问题确实棘手,他想帮她却无从下手。
他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默默退到一边去点了一些饮料,想着请这里的人喝杯饮料,总能缓解一些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