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望舒！”

余望舒侧脸看向迟良衍，目光里既有怒火又有哀伤，她举起手机质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迟良衍都快忘了微博这件事，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今日自己大意让余望舒发现自己的秘密。

他慌张抢过手机：“望舒，你听我解释……我……”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迟弦笙？”

迟良衍心虚看着余望舒，他眼神闪躲不敢说真话。

“我……我是……”

“你还要骗我多久？你还要说谎吗？你真的是他，你会连自己的姓名和字号都分不清吗？”

姓名和字号？好像古人确实有分这个，所以，迟弦笙和玄之一直就是一个人，迟良衍恍然大悟。

“我……望舒，我说过……我只是有些……记忆，记不得……”

余望舒见他还在撒谎，她生气的站起身咆哮着质问。

“迟良衍，你还要说谎吗？你根本就不是迟弦笙，你为何要骗我！”

迟良衍焦急站起身，他抱住余望舒沙哑着声音：“望舒，我是他，我是你的玄之……我真的是……”

“你别碰我……好，你说是……那你把当年我写给你的诀别信念出一两句，我便信你……”

余望舒使劲推开迟良衍，迟良衍垂下肩膀，眼神乞求看着余望舒，眼中的晶莹快要溢出来。

“望舒，我……我忘了，你相信我……”

“你还要骗我，迟良衍，我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所以，一切根本就是假的，我一直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你竟然欺骗我的感情，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傻子被你玩弄。”

迟良衍朝余望舒走近一步，余望舒便后退一步，上午还亲密无间的两人，此刻，余望舒再不想靠近他半分。

保姆见他们争吵，她不好插嘴，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

“望舒，我没有玩弄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在意你。我不想骗你，我……我承认我利用了他人身份……但我对你所有感情都是真心，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余望舒全身颤抖，眼泪在红红的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流出来。

“迟良衍，你混蛋……你爱我，你爱我就这样欺骗我的感情吗？你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我有多在乎玄之，你知不知道，玄之是我曾经拼了命去爱过的人。谁都替代不了，当初我们在一起时，我以为我的玄之，爱上别人了，我就算再受伤，再难过不忍伤他半分。”

余望舒情绪激动哭诉，她眼中带着仇恨盯着迟良衍，迟良衍泪流满面，愧疚又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迟良衍已说不出什么话，他只有不停道歉，余望舒退几步身子无力垮下来，她自嘲冷笑。

“哼……可笑……迟良衍，你知道吗？我就像个跳梁小丑，当初在云南，苏南絮说你为了她来这边读大学。我害怕你爱上她，我无理取闹，我患得患失。我还义正言辞的跑去找苏南絮，告诉她我和你这段感情多么真挚。我怎么也没想过，打脸来得这么快，我和你算什么！”

余望舒绝望嘶吼出来，迟良衍心疼的看着她，他靠近她想拥抱她，“啪”的一声，她一巴掌扇在迟良衍脸上。

“你不许碰我！苏南絮骂我是捞女，说我为了追求你编故事接近你，还说我配不上你。甚至侮辱我是靠你养活的，我找你就是为了找一个提款机。她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她说我不该为了一个梦就找你负责，我竟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我努力改变自己，我拼命的工作挣钱，我想努力担起责任。甚至，我想放过你，我爱你到可以让你选择自己的幸福，如果你选择苏南絮，我都愿意真心祝福。我有多卑微你知道吗？后来，你说只在意我，我更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因为，我想做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迟良衍第一次听余望舒说这些，他怎么也没想过平时看着温柔善良的苏南絮背后这样伤害过余望舒。那些日子，余望舒的疏离，还有她豁出命去做的一切居然都是因为苏南絮侮辱过她。

“望舒……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

余望舒泪眼婆娑望着迟良衍，眼底全是无尽的绝望：“你不知道……她那些如刀子的话刺得都没有你深……为了我的玄之，我可以抵御所有的流言蜚语。可是，你知道吗，我心中最纯粹的感情被你摧残了，不存在了，你扼杀了我对所有美好未来的期待。我现在脑子里一想起这些日子和你之间的所有，让我觉得恶心，我……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这一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余望舒抓起桌上的手机，挥着泪鞋子也没换就跑出去。

“望舒……”

迟良衍慌张追出来，余望舒急得电梯也没坐，直接从楼梯往下跑，奔跑中，拖鞋被跑掉，她光着两只脚，像是没有知觉拼命奔跑。

迟良衍呼唤着她追逐她而去，迟良衍心里愧疚万分，他害怕余望舒出事，若她真因为这件事怎样，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这段孽缘让他心力交瘁，自己终究还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