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跪也是我来跪。”

李乐丹此时有些懊悔，如果不是她刚才冲动推了周姗姗一把，就不会被顾霆和抓住把柄刁难。

祸是她惹出来的，应该她来收场。

怎料顾霆和却揽着周姗姗转身要走。

鹿缃见状，连忙屈膝跪倒，“是我们招待不周，冒犯了周小姐，请周小姐见谅。”

她的身子在发抖，连带着说话也带有颤音，一头秀发垂散，将小巧而苍白的脸挡住，同时也遮掩住了她的难堪。

顾霆和黑眸微眯，注视她片刻，轻嗤一声。

鹿缃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只隐约看见他牵着周姗姗进了电梯，紧跟着便是一片漆黑。

她的眼疾又发作了。

“缃缃，快起来。”

胳膊被扶住，李乐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屋里的灯光很亮，但鹿缃还是看不见，只能强装镇定，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过得须臾，她艰难地说道：“丹丹，我腿有点儿软，你扶我到沙发上坐会儿吧？”

李乐丹把门关上，搀着她回到客厅。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鹿缃并没看到她端了水给自己，随手抓了只抱枕抱着，扯出笑脸：“别傻了，这怎么能怪你？”

“我以后再也不这么鲁莽了。”李乐丹只以为她现在不想喝水，便将水杯搁在桌上。

“不过话说回来，顾霆和真不是人，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倒好，五年夫妻变成仇了？就算离婚了，也用不着折辱你吧？”

鹿缃也想不明白，自己并未做过任何对不住顾霆和的事，为何他就如此看她不顺眼？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他对周姗姗永远不会这样。

她一个替身，还想要真心，未免过于可笑。

“丹丹，你以后见到周小姐，对人家客气点，她毕竟是你老板的女儿，什么都不比保住饭碗重要。”

李乐丹并不认同这话，但又不想让鹿缃担心，也就敷衍着答应了一声。

“说起周小姐，我看她跟你确实长得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不仔细看连我都迷糊。”

以前只是老听唐风说像，没亲眼见过，想不到能像到这个程度。

“你说，你们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鹿缃推了她一下，笑说：“别拿我开涮了，我跟周家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但她能肯定不会是周家人，养父母说，她当年是被人遗弃的。

周家难么有钱，还养不起一个女儿？

经过这场闹剧，两人都没心情再吃饭。

鹿缃眼睛仍然看不太清，怕露出端倪，就谎称头有点晕，躺在沙发上闭眼小睡了一会儿。

等李乐丹打扫完厨房，总算勉强能看清眼前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