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落座，少女为神明斟了一杯茶。

在袅袅茶雾下，伪装的神明每问一句，正襟危坐的少女在略作思考后，便答一句。

“听闻璃月岩之神乃是众仙之祖，那当初祂麾下的战将，一定数都数不清吧？”

“帝君武艺盖世，被尊称为武神，就是当年从众仙家那里传出去的，当时五大夜叉、十大真君、十二护法以及不胜数的有灵仙兽，都曾在帝君麾下听命。”少女认真答道。

“当初璃月本为提瓦特一隅，如今发展成七国中占地面积第二庞大的国家，可以想象，先辈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明澈并不单纯提问，那样显得目的性太强。

他采用了感慨加倾佩的聊天方式，逐渐从少女嘴里套话。

当然，他也不会直接问，如今璃月还剩多少顶尖战力，这样的蠢问题，而是旁敲侧击的表达惋惜。

少女抿着纤薄玉唇，眼中似有流光回转，仿佛被勾起了一段难以言说的往事。

“五大夜叉……如今只剩下一位了，十大真君也残存寥寥，十二护法更是不知所踪……”

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

明澈恰时递过去一方手帕，安慰道：“帝君会记得他们的付出，璃月人也会记得他们的功绩。”

“嗯……我们都遵守了当年与帝君的契约，不会后悔，过去一样，将来也一样。”

听到这话，一旁的明澈不置可否，人心易变，仙心就不会了？

就连摩拉克斯本人，都不如千年前那般勤奋了。

也就你个呆头女娃还守着那份契约。

聊着聊着，两人从四千年前的魔神战争时期，说到五百年前的卫国战争。

甘雨对明澈所知感到惊讶，好奇问道：“先生知识好渊博啊。”

明澈摆摆手，谦虚道：“走南闯北久了，总能从各方了解到一些野史杂记。”

“先生去过很多地方吗？”

“还好还好，一般都在至冬以及蒙德之间乱转。”

“那外边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呢？”甘雨那透着绯色的眼瞳，闪烁着求知欲。

她尽管岁月悠长，可因为契约的缘故，并未踏足璃月以外的国度。

明澈有点心虚，他所知所想，都是偷听雪山下的人所讲述的，毕竟神明的神识强大，刚开始总会不受管束的乱放嘛。

但这不妨碍他对面前的少女吹牛。

“至冬几乎全境都被冰雪覆盖，一年四季极少能看到太阳，但是正因为那里的山顶常年积雪，一遇到太阳出来，积雪在金黄的光芒照射下，就会有日照金山之景象。”

“绝美。”

明澈挥舞着双手，努力描述，这是他照搬龙脊雪山的景象，反正都是雪山，差不多差不多。

“还有，那里的鱼儿也别有一番滋味，因为常年生长在冰层下，受到坚冰的阻隔，它们只能奋力呼吸，两腮的肉会非常鲜美，甘雨小姐若有机会，一定要尝尝冰水炖鱼。”

“蒙德被称为风之国，也被誉为自由的国度，他们的神明放弃了统御，所以那里的人自由洒脱，不拘一格，许多城池内，都是随处可见的吟游诗人，他们唱歌很有一手呢。”

……

……

少女用凝玉无暇的手撑起雪嫩的下巴，听得津津有味，面露向往之色。

不知不觉下，明澈被她的样子激起了谈兴，顾不上打探消息，讲的口干舌燥。

端起凉透的茶水，猛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