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小崽子,下手真特么黑”
葛家村村长葛建国,右手捂着后脑勺。
赵有弟清晰的看见他后脑鲜血从虎口和手腕上汇成一条红线。
她来不及顾及这些,眼下弟弟赵龙正被葛建国的小舅子和儿子葛志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赵龙今年才十六岁,初生牛犊,为了给姐姐出气,给了村长一板砖。
“停手,你们住手。”赵有弟一个刚20岁的大姑娘上去拉扯两个糙老爷们,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正捶的来劲的葛志强一耸肩,摆脱赵有弟揪着领子的手,回头冲着妹妹大喊:“葛志燕,把猪圈的铁锹拿来,我他妈卸他一条腿。”
接着又顺口来了一句“把赵大虎拉……拉开”
葛志燕肥嫩嫩脸上紧张的直冒汗,她胆子比较小,自己不是赵有弟的对手,只是拉着妈妈马艳红在房门口观望。
马艳红是个不怕事大的主,自己当家的是村长,自己的二哥还是个副乡长,这葛家村怕过谁。
她推开女儿拉着她衣服的手,“反了天了,连你爹都敢打,必须好好教训他们不可,燕儿啊,你站着别动。”
说完就拎着大胯,三两步就到了猪圈旁,抄起平时铲粪的铁锹,冲了过去。
这边,赵有弟还没拉开他俩,一抬头,见马艳红举着铁锹奔了过来。
知道平素她也霸道惯了,这一下要是招呼到赵龙脑袋上,赵龙一辈子就完了。
救弟心切的赵有弟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一个照面,就把马艳红放倒了,抢过她手里的铁锹,回头照着打她弟弟的两个男人一顿乱砸。
葛志强首先捂着脑袋倒地,另一个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赵有弟顾不得他们,拉起还在地上呻吟的弟弟赵龙,踉踉跄跄的往家跑。
跑的没人追了,才扔掉铁锹。
回到家,父亲巡山去了,母亲葛翠华见后也吓的浑身发抖,俩人连忙给赵龙抹了些白酒。
为了怕葛家连夜来寻仇,赵有弟就扶着赵龙来到隔壁姥姥家。
刚歇了半个多小时,就听见外面警笛由远及近的响起,接着砰砰的砸门声。
“开门,派出所的”
几分钟后,赵有弟被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押上了警车。
关上后边对开的车门,赵有弟坐在两名战士中间,她对面是一位没带头盔的军官。
赵有弟毫无惧色的看着他,那名军官看了她一会,就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
探出身体,拉过赵有弟戴着手铐的手,把手铐打开了。
旁边一名战士不解的问:“队长,这……”
“拷的太紧了,也不是什么重犯,”
说着拉过赵有弟的手腕,把她衣服袖子一起拉到手腕下边,重新带上了手铐,套在衣服袖子上,轻轻的合紧了夹子。
“隔着衣服会好受点,听话,别乱动,越动越紧。”
“啊~司剑!”
赵有弟一下坐了起来,惊醒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下意识的擦掉了流进眼睛的的汗水,
“唔……”原来是一场梦,几十年了,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清晰的模样。
这个无数个日夜,魂牵梦系的男人。
“咦?这是哪?自己不是坐在电脑椅上,对着显示屏打字写小说吗?”
赵有弟又擦了擦眼角,看着四周。
“怎么这么熟悉,”
报纸糊的墙,远处黑褐色已经包浆的挂钟,屁股下刮着手的芦苇席子,窗下还有大鹅的叫声。
“这不是我农村的家吗?”
”有弟,你醒了”这时屋门一开,走进来一位朴素的农家妇女。
“妈?”
赵有弟看着对面肩膀几块补丁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我年轻时的妈妈吗?”
“睡傻了,累糊涂了还是高兴坏了,你妈还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