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是全部变成液体，如今却只是从那个快要被吞噬的人面前一点点地滑落。

剑上也不再是记忆中的黑泥而是鲜红的血液。

“谢谢，谢谢。”

那个人像是沙袋一般靠在韩少炎的左半边铠甲上。

他无力地在韩少炎耳边道谢，然后笑着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般死去了。

韩少炎身体微微地颤抖，拔出了插在那人腹部的剑。

将那人平放于潮湿且又肮脏的地表上，转身坐上了独角兽摩托离开。

无人的公园椅子上韩少炎颤抖地在本子上记下了“一百六十四。”

他不知道他这一次杀的到底是人还是怪人，同时他也在害怕自己以往杀的那些是人还是怪人。

为什么怪人的表皮下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做过恶事的人？

……

韩少炎很害怕，那一天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累的身体难得地觉得有些疲惫。

他睡了一觉，做了个噩梦，梦见一百六十三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在看他。

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好像病服的统一服装，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无论他走到哪，那些人都跟着他。

第二天，韩少炎简单地漱口洗脸后就骑上独角兽摩托去往“特别武装”。

到了“特别武装”后，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冷着脸就去了第五层楼。

那是“特别武装”的最高层，也是院长的办公室，院长也正巧也是他的父亲韩炎。

韩少炎没有受到任何阻止很顺利地见到了他的父亲。

“来了。”

韩炎似乎早就知道了韩少炎会来找他，微笑着看着他，同时眼神不被人察觉的暗了两秒。

看着数个月没见的儿子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他很心痛，不过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他不能在办公室里做出任何有关私人的举动，那是他的原则。

他现在的工作只能是回答假面骑士“山”适配者的问题。

“它们是不是都是人？”韩少炎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是。”韩炎的表情依然如之前一般。

“那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韩少炎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必要。”

“如果不是你们非要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生化武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掉！”

韩少炎拳头握的很紧，骨节都已经发白，之后又很气愤且又无力地说：

“报纸上的新闻我都有看，整整一千三百四十六人受害，加上我之前杀的那一百六十四人就是一千五百一十人，我们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了。”

“不是我们，其实是整个人类自己害的自己，为什么我们要研究武器？因为战争的威胁，为什么会有战争？因为人类就是这样的，说来也是可笑，在很多物种里只有人类这种物种会这样对自相残杀行为表现的淋漓尽致，所以你要怪就怪战争和人类去吧。”

“你这是推卸责任。”韩少炎怒吼了一声。

“对，我是在推卸责任，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韩炎摊了摊手。

“原生之初，到底在哪里？我要结束这一切。”

韩少炎盯着韩炎，他知道自己说那么多在韩炎面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愚蠢的问题，如果我们找到了会不和你说吗？”韩炎微笑地看着他。

“确实很愚蠢。”韩少炎自嘲后眼神黯淡地离开了韩炎的办公室。

看着韩少炎离开的背影，韩炎松了一口气，他说了个谎，为了这个谎他骗了整个“特别武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