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从围殴中年人的队列中摘了出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不屑地道:“警察是怎么告诉你的?很抱歉警力不足,暂时无法出动。是不是这句话?”
之前说话的女孩子在青年人肆意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道:“你怎么知道?”
女孩的声音很小,但青年人还是听到了,他仰天大笑,围观的群众们像是哑了一般停了下来,纷纷将自己奇怪的眼神投向青年人。
青年人歇斯底里地大声说道:“整个世界都在地震哦,这与我们无关。但整个华夏都经历了地震,军队也好,医院也好,消防队也好,警察局也好,他们都忙疯了。比我们这里受灾严重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们哪里来的时间来管我们!?我告诉你们,通往我们这里的路已经被好几栋倒塌的高楼堵住了,堵上的地方还不止一处。运粮车来不了了,我得到的情报告诉我,我们这边的人至少有四天得不到支援,我们会缺吃的,喝的,然后在这四天里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地节约体力,将希望寄托在可能在四天后到达的运粮车上,这种生活你们能接受,我不能!”
青年人向前走了几步,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在安静的人群中大声说道:“朋友们,接下来的几天就全靠我们自己了,你们是想像个老鼠一样到处乱窜四处找些垃圾吃,还是跟我一起找回应该属于我们的食物。”
青年已经回收让自己的同伴们停手了,露出了身后已经奄奄一息的中年人,邪笑着叫到:“以前那些该挂在路灯上的资本家一直在剥削我们,他们的东西都是从我们那里压榨来的。朋友们,随记酒楼就在我们面前,天命站在我们这边,他们保护了我们的东西不被地震摧毁,现在我们该拿回来了!”
随月生趴在窗边听完了那个青年的所有讲话,手里抛着望远镜玩,嘴角不经扬起了些许弧度:“煽动性还挺强,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此时的左瑜正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擦拭着消防斧,头也不抬地道:“现在怎么办?外面应该有不少人心动了吧。”
随月生转身倚靠在窗边,头偏过去看着窗外,笑道:“那倒是,都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靠近那个小年轻了,看上去不久之后就要向我们施压了。先是随便找个倒霉蛋引起大众的注意,然后在说出一些事实团结一部分人和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裹挟着群众的力量为自己谋取利益,有趣的计划!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啊,身高一米七左右,看上去肾虚,皮肤还挺白的,右手臂上文着一条龙,左手臂上文着一朵花,左瑜你认识吗?”
左瑜停下来仰着头思考了片刻,答道:“不认识。”
“罢了。”
随月生走过左瑜的身边,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左瑜不自觉地抬起头来,便看到随月生背对阳光而显得阴暗的笑脸:“走了,去布置一下,准备欢迎我们的客人吧。”
“朋友们,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在这随记酒楼门前,是天命不绝人路,是上天不忍心看着我们饿肚子,所以祂让我来组织大家一起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现在那些富饶的资源就在我们眼前了,大家说,我们能拒绝吗!?”
文身青年站在随记酒楼门口,面对着大家侃侃而谈。而早就隐藏在人群中的气氛组当然适时地大声叫好,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激动地文身青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了身后的开锁声。
“咔咔。”
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玻璃门与铝合金金属门被推开,露出了里面以随月生为首的一众小年轻,主要是随月生的同学和朋友。
随月生掂了掂手里的消防斧,笑道:“不用管我,我觉得你聊得挺好的,你继续。”
纹身青年阴沉着脸,冷哼一声道:“那么小兄弟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带着人出来投降顺便欢迎我们的吗?”
随月生不经回头看了一眼,随诗言手里拿着消防斧、左瑜手里握着菜刀、客满家、李商秋、安淮左和谢图南一人手里一桶柴油。然后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大言不惭地道:“对,就是来欢迎你们的。”
下一刻,随月生笑容一收,阴冷道:“客满家、安淮左,泼油!”
客满家、安淮左闻言盖子一掀,立刻泼出手里的柴油,前排的人们与纹身青年都被泼了一身,即使是站在后面的人们也被零星的粘上了一些。
纹身青年勃然大怒,头脑发热般想冲上前来给随月生一拳,却在看见随月生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的那一刻愣是止住了脚步,注视着随月生的眼神中透露着凶狠的光芒,但在打火机上点起星星火苗下却不敢寸进半步。
而后面的人们则更是恐惧,眼看着随月生将打火机又收回了裤袋里却根本不敢上前,眼见着随月生笑着走到了纹身青年的身边更是半点不敢动弹。然后他们便见着这个始终面带着笑容的疯子一拳打在纹身青年的脸上,纹身青年回过神来时又被随月生一脚踹翻在地,再想爬起时已经被随月生一脚踏在肚子上,剧烈的疼痛几乎使纹身青年昏厥。
纹身青年怒视着随月生说道:“你”
随月生却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原本踏在纹身青年身上的脚瞬间向前掀起,一脚踹了纹身青年的下巴。登时,清脆的牙齿碰撞声与后脑勺撞地先后在这片空间响起,震得原本还蠢蠢欲动的纹身青年同伙们瞬间傻在原地。
随月生踩着纹身青年的胸膛微笑着问道:“我什么?你继续。”
纹身青年的同伴们终于是反应过来了,纷纷跑过来准备帮忙。却见随月生将左手的消防斧递到了右手,轻笑道:“你们也想跟我斗一斗吗?”
听闻此言,纹身青年的同伴们瞬间止住了脚步。
他们不敢。
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微笑青年压迫感太强了。
他嬉笑着站在了台前,嬉笑着一拳撂倒了纹身青年,现在他又是笑着扬起斧头挑衅着面前的人了。
随月生满意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一脚踹开脚下的纹身青年,大声说道:“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在这里被困四天,大家担忧自己这几天会没东西吃,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可大家想一想,我们随记酒楼就是一个开饭店的,我们能养几个人?又能养几天?大家就算没数过这里有多少人,但应该也知道个大概的数字吧,你们觉得我们随记酒楼的养得起这里至少有三位数的人吗?”
“很明显不能吧!那大家又何必闹得不愉快呢。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随记酒楼一家饭店,还有好几处房子呢,再不济,大家同心协力一点,翻开那些倒塌的砖墙,说不定还能找到些食物。”
说道这里,随月生展开双臂,温润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但我们随记酒楼也不是一点力都不出的,现在我们随记酒楼对外招人,我保证,只要我们随记酒楼还有一点粮食就绝对不会少你一口吃的。当然,我们随记酒楼还是希望能尽量找到些能干活的人,这样吧,大家看下面有差不多好几十个帐篷,那就比拆帐篷吧,从现在开始到黄昏之时,哪个人或者哪个团队手里的拆掉的帐篷最多我们就录取谁,择优录取,只招收五十个人。”
“当然,完整的帐篷才算数,少一个零件都不行。”
随月生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