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抿唇。
这排书架上,全部都是关于江湖武侠的画本子,传奇等。
有一段时间她特别迷恋这方面的书,天天拉着殷修漠看。
兴起的时候,两人还会即兴表演上一段。
有时候她是刁蛮公主误入江湖,而殷修漠便是抢走她的冷漠无情大魔头。
有时候她又是娇软小白兔一个,被迫跟无情无爱的暴君斗智斗勇。
每次戏耍完毕,两人都要瘫在藏书阁的地上大笑一阵。
殷修漠说她生来就应该是他的小白兔,任他揉捏。
沈岁便骂他比暴君还吓人。
那个时候的殷修漠总是笑的很大声。
总挂在脸上的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阴霾似乎也在那一刻尽数散去了。
他就像个孩子,干净无邪,纯真透明。
只是如今他突然告诉她,眼前就是答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沈岁一脸懵懂不明的样子,殷修漠终于大笑起来。
“岁岁现在的样子,真正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再聪明的人也有想不到的事,”殷修漠说着话,很自然地在她脖颈处挠了一下,“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马失前蹄,不对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或者也不对,应该说是…”
沈岁听的脑子发懵,赶紧打断他。
“行了,别掉你那点书袋子了,知道你博览群书了。”
她指了指面前的书架,“你说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殷修漠眯着眼瞧她,半响闷笑了一声。
“你猜。”
男人语调暗哑,声音像缠绕的枝丫,在她心里挠了一下。
沈岁有点头皮发麻。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越来越诡异了呢?
殷修漠离开后,沈岁在那只书架前看了又看,也没想清楚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几天后,就是开河大典,大周太子殷景钺也准时抵达了。
大典那天,几乎是万人空巷,不管男女老幼都去凑热闹。
殷景钺代表朝廷对殷修漠的治灾结果表示了认可,但绝口没提以后的事。
大典后,殷景钺就借口留了下来,并没有打算离开纪城的样子。
不但如此,他好像还有点要搞事情的意思。
起因是翠儿上街去买东西,看见殷景钺在街头闲逛,还不时地和老百姓说点什么。
“王妃,翠儿总觉得这殷景钺没安好心,您和殿下可要小心一点啊!”
“没安好心?”沈岁抿唇,“这话你自己想的,还是听谁说的。”
翠儿迟疑了一下,“听人也说了一些,不过翠儿也是这么想。”
“哦,什么人?”沈岁瞟了一眼外面,“方大成的人,还是咱们自己人?”
翠儿垂头,半响才挤出一句话。
“都…都有。”
“哦。”沈岁点头,“所以呢,他们都说了什么?尽管把听到的都说出来,怕什么?本妃什么时候对你不信任过?”
翠儿的神情这才放松了。
“王妃,翠儿也是害怕,只想跟王妃说一句,您可要想想办法,您和殿下千万不能回王都啊!”
沈岁干笑了一声。
“回王都?是谁说我们要回王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