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面的几个州收成不好,产出的新米连赋税都供不上。倒是上几年因为雨水充沛,光照充足,存了不少往年的陈粮。”
“如此大批量的粮食从北面几个州采买,只能买到陈米。”
“可布袋里的米,明明是南方的新米。”
刑天,“采购的是陈米,只是你个人的揣测。”
在场几个不是皇子就是贵族出身,能分清五谷已算不错,哪里知道怎么区别陈米。
易廷洲淡淡一笑,
“重点不是陈米和新米之分,最关键的是南方的米和北方的米,无论在色泽,形态和口感上都会有所不同。”
“在我们云崆,因为气温适宜,可种两季水稻。”
“采购南方的米,难免会混买,导致早稻米和晚稻米混在一起。这八个布袋里的米就是如此。”
“邢大人可请几位农人前去几个仓库察看。他们一看便知。”
刑天自然要去确认,给身后的侍卫递了个眼色。
“叫人立刻去确认。”
太子喜形于色,“这么说,这份账册根本就是假的,根本不是粮仓购粮的记录。”
刑天略一思忖,“粮仓的米,我已叫人去确认,先不提。这账册上易贤沐的名字,证实是易贤沐的字迹,该如何说?”
易廷洲十分肯定地说,
“账册上的签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这并不是家父的笔迹。”
“模仿家父笔迹的这位,若是我没记错,是丞相府的人,”
太子眉头拧了拧,“你认识?”
“每个人书写都有自己的握笔习惯,用力的角度也会不同。此人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或许是因为腕部不适,每一捺,都会在最后重笔处犹豫。”
“查大人可找来沈相誊写的卷宗,对比两者的笔锋。”
查正行早有准备,摊开一旁的另几个卷轴。
太子,刑天都凑了脑袋过去。
细看下,每笔捺确实在重笔处有些纠结不连贯。
“那人会是谁”
“能替沈相草拟奏章卷宗的人,必定是他的亲信之人。”
“看来,沈相这封密函确实存疑。”
刑天虽然古板,但是易贤沐若真是无辜的,他定不会坐视不管。
“但就算如此,并不能完全洗清易贤沐的罪责。他为何大量囤粮动机是什么”
总不能承认说真的是未卜先知吧。
易廷洲沉声质问,“既然账册已证明是伪造,那就说明西山藏匿的私军和家父无关。”
“私军是不是真的存在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会不会也是沈相无中生有”
面对刑天的这些疑问,易廷洲坦言,“剩下这些,只能仰仗各位大人去查证。”
“不如先从调查粮仓米粮去向开始。如此大量的粮食不会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极有可能还在京城内。不妨派人去查查。”
大理寺,一个不起眼的身影退了下去。
易卿颜听闻易廷洲的消息便急匆匆赶来,全程围观了整个过程。
找东西,没有比它更会的了。
“小东西,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