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基以为自己眼花,一把夺过易廷洲手里的卷宗,反复看了几遍,果真半点墨迹都没有。
他气得眼睛血红,
“那是我来得及时,你还没找到易府的卷宗。想以此来帮大理寺逃脱追责,异想天开。”
易廷洲从容自若,“如你所说,大理寺是我的帮凶,就该主动将卷宗送到我手上。又何必将卷宗放密库让我来寻,岂不是浪费时间”
皇甫玄基被问得答不上来。
“我哪里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我来说吧。”
人群外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众人转过头去,大理寺卿带着刑部侍郎邢天已走到近前。
三皇子眯了眯眼,“查大人邢大人,好巧。”
“莫不是收到消息,想来抢功?”
查正行眉峰倒立,明显不悦。
“三皇子慎言。邢大人和查某早在两日前得知易廷洲踪迹,故布下此局。密库放的这份假卷宗,为的就是引他上钩。”
“今日正是收网之时,没想到三皇子会来此处。劳烦三皇子带着你的侍卫离开,莫要打扰大理寺和刑部办案。”
按理说,无论是刑部,大理寺还是三皇子都有权利抓捕易廷洲,但审理和羁押的工作怎么也轮不到皇甫玄基。
人在眼前却不能抓回去,皇甫玄基实在憋屈。
更何况此次捉拿易廷洲,他另有目的。
沈相用侍郎府全府上下的命做要挟,逼迫易贤沐牵扯太子谋反,但易贤沐宁可被抄家也不配合。
都说易贤沐最看中自家孩子,当初拿易廷佑威逼没能奏效。现在拿他最看中的大儿子易廷洲做筹码,还怕扳不倒太子。
“我先抓到的人,岂能便宜你们?”
咬住的肉他怎么也不会放。
要是没将易廷洲带回,谋划不成不说,还落下抢人功劳的话柄,那将是奇耻大辱。
一直沉默的刑部侍郎刑天开口,“人既然已在大理寺,理应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审问。殿下想替本官分忧,本官十分感激,定会上表圣上。”
“剩下的无需三皇子操心,请回吧。”
退让一步,抓人算上皇甫玄基的功劳,人归他们刑部,这事也就过去了。
皇甫玄基是什么人,好不容易抓住的筹码,怎肯轻易放手。
“邢大人,你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云吉是易廷洲的外祖。你作为他的得意门生,理应回避才是,却来掺和易家谋反,很难让人不怀疑你别有用心。”
瞬间,刑天那张四方脸黑下来,仿佛要吃人。
“本官行的端做得正。此次部署早有章程,不信可去刑部查阅记录。三皇子要是敢污蔑本官,邢某一定上奏圣上,请圣上来定夺。”
邢大人向来一根筋,谁触他霉头,他就要跟人死磕,谁来都拿他没办法。
皇甫玄基冷笑,“都说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刚正不阿,为人正派。我看你们就是想包庇这个大逆不道的罪人。”
“要我交人,做梦。”
一句话把大理寺和刑部都牵连进去。
刑天气得面色铁青,“诬陷朝廷命官,就算你是皇子也难逃追责。”
皇甫玄基不管这些,先把人抓了再说。
“来人,将易廷洲押送去丞相府,交由沈相发落。”
易府的案子并未经过三司会审,原就是丞相沈嘉年审理的案子,交由丞相发落,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