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在这道视线之下如坐针毡,那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与此同时,她也接收到对面那个女孩略带不善的目光。
clarence显然也注意到了,眉头微皱,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故意凑近宁溪的身边。
“对面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要不要我们换一个房间?”
微热的气息带着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她眸光闪了闪,还没说话。
却听下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宁溪探头看去,只见那圆台上面已经不知不觉站立了一个人。
张开双臂行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接过下面递上的话筒,随即大声宣布道,
“欢迎各位美丽的女士和优雅的先生们,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请大家落座于位置上之后不要随意更换位置,也不要走动,有事请按动左手边的金玲。”
宁溪低头看了放在桌边的铃铛,听到说不能在随意更换位置,况且她其实不讨厌那道目光,只是觉得压迫感有点强。
她冲clarence摇了摇头,“算了,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就这样吧。”
有人摆上了第一件藏品,一幅名家的画,起价就是1000万,每举起一次号码牌就是自动加价500万。
有人得到、有人失意。
宁溪冷眼看着,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的眼神状似无意的瞥过对面,那个人似乎也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见他举起过一次牌子。
就连clarence也没有什么兴趣,宁溪有些好奇,于是问道:“clarence,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你怎么一次都没有举牌,难道没有你感兴趣的吗?”
女人凑近自己主动说话,clarence显得有些高兴,饶有兴致的在她耳边低语,
“这些东西我看不上眼,不只是我,你看他们也没有举过牌,好东西还在后面。”
他微微抬手,指过坐在包厢里面的人,宁溪顺着目光望去,确实是这样。
他们好像都神情懒散,有的人甚至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小物件或者号码牌,更有些行为举止开放的已经抱着女伴热吻起来。
宁溪点点头,虽然她本来对这些拍卖品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些东西要么不是孤品要么就是收藏价值极高,她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好东西会让他们感兴趣了。
“什么好东西?我可以先知道吗?”
clarence笑了笑了,故意卖着关子,“别急,上半场还有半个小时结束,之后下面会清空,有休息的时候可以走动,等下半场开始,好东西就会上来了。”
宁溪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和clarence的低声交流在外人看来有多么亲密……
她又坐了坐,突然有些想上厕所,但是身边只有clarence在,她有些不好意思说,突然想到台下的那人说过,有事的话可以按金玲。
宁溪伸出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金玲,却没想到这铃铛虽然小小一个,但是声音却极大,一下子盖过了下面竞拍的声音。
这下,巨大的室内静默了一瞬,紧接着宁溪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这里。
如果这时候摘下宁溪的面具,大概会看到一张涨得通红的俏脸,宁溪难得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些微妙的视线中,唯有一道似乎不同,带着一丝戏谑,似乎见到她出丑觉得很有意思。
台下的主持人轻咳了一声,找回自己的控场能力,“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问题?”
宁溪囧住,她只是想上个厕所……
她没有说话,表面上依旧端着高贵矜持的表象,内心欲哭无泪。
女孩端坐在上面,虽然看不到面容,有些低垂着头颅,却能感觉到女孩的气质清贵高雅,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冷淡疏离。
又见到坐在她身边的人,那主持人心里有些打鼓,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得罪了贵客?
“苏陌雨,我只是想问问……厕所在哪里?”
“……”
“……”
“……”
宁溪豁出去了,感觉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迥然诡异了起来,她反倒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带着面具,没人认识她。
要丢的也不是她的脸……有人问起她的身份,她就打死说自己是苏陌雨好了。
这下连clarence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宁溪的眼神有些奇怪,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没有嘲讽的意味,只是好像发自内心的觉得有意思,宁溪的脸色在这声笑意里面彻底绷不住了。
那主持人“呵呵”的尬笑了一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哈哈哈,苏小姐真是非同一般,我这就让人带您去厕所。”
宁溪高贵的点了一下头颅,在一边进来的人的指导下出了门,只是脚步略微有些凌乱。
被人七拐八拐的领到了厕所门口,这里居然这么大,要是让她自己走回去她一定会迷路的。
“麻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哦。”
头顶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那服务员愣了一下,点点头。
解决完生理需求的宁溪站在洗手池前,摘下面具,用水扑了扑脸,试图把脸上温度降下来。
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沉闷有力,不是女人会发出的脚步声,宁溪瞬间提起了警惕心。
那脚步声已经离得很近,宁溪匆匆的擦了一把脸,想将面具重新戴上。
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宁溪的手腕,面具掉落在地上,那只手微微用力,她就被带着跌向男人火热的身躯。
压迫感也随之而来,浓重的荷尔蒙和沉郁浓烈的香水气味铺天盖地的罩住了宁溪。
宁溪眸光一闪,借着男人的力道狠狠的曲臂撞向身后的胸膛,男人似乎没想到宁溪竟然有力气反抗,闷哼了一声。
手腕一松,宁溪没有犹豫的转身挥出一拳,突然感受到男人复杂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猛然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坐在自己的对面的男人。
挥出去的拳头已经来不及收回,那人微微后退避过,轻轻松松的将宁溪双手交叉钳制起来。
“姐姐,好想你。”
男人在她耳边低喃着,痴迷又病态的嗅着她的脖子,唇落在她的肩侧轻吻,像一条大狗狗想在主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标记。
“姐姐”两个字被他叫的缠绵悱恻,带着这些日子的思念,宁溪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竖了起来,脑子“轰”的一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