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祝空却像发疯一样，气得李明直接将粥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中。

“你就非要以折磨自己为乐吗！”

在医院的凌晨李明压抑的愤怒的声音如同一只低吼的野兽。

祝空被他突然发火弄的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生什么气，为什么生气。

无辜，懵懂，在李明眼中这就是祝空现在的表现。

面对这样一副表情，无力感爬上李明的脊柱，这几天他一直在熬着，学校医院两头跑守着祝空。

怕他醒来后有心理创伤不安恐惧，怕医院里太忙没有人多注意他的情况。

他生理上很累，他也怕祝空醒不来。

现在人醒了，他的疲惫却变的更多，这个人现在的就是在跟他说，这次好了，下次还这么干。

垂首立在病床边，仿佛许久李明才喘上来那口气：“你……从去年年底开始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找我帮忙，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困难呢，你知道我所能做的不止是搜寻信息这么一点。

我们，是朋友，兄弟吧。”朋友，兄弟，这两个词李明说的十分涩口。

祝空视线垂落在洇湿的那块被单上，良久：“不是所有东西，都能交付给他人，也不是所有帮过忙的人，都是兄弟，队友。”

李明身侧紧握的手，无力的松开，身上突然觉得有些冷。

“那你，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直到李明将病房门关上，祝空才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人比我更爱惜自己的命了。”

有很多选项都是没办法选择的。

医院吸烟区的走廊上，李明掐灭了剩下的大半根烟，他已经很久没有吸过烟了，这根藏在口袋深处的旧烟早就变了味。

扔了，心里不舒服，吸了，实在是难受。

半晌，李明又把他重新放回了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片刻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女性声音：“喂，是李明啊？”

“喂，白姨，是我，您这两天有没有时间，祝空现在在医院里修养身体，您要不要过来看看他。”

电话那边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有两个年轻的女性在小声交谈，几分钟过去白姨才回复他：“出了什么事啊，我这就过去，下午差不多就能到了，你把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告诉姨。”

李明说完后，电话对面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交谈，这次白姨直接挂断了电话。

深深叹了口气，李明左右漫无目的滑动着屏幕，“这么做应该会刺激到她吧。”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也没有见到祝空的母亲来医院，当然，李明也没有再打过电话。

这件事彻底没了后话。

据说祝空的母亲早亡，白姨是她生母遗嘱中托付的人，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内幕，祝空并不知道，这么年过去也没有心思琢磨。

他无论是对生母还是养母都没有感情，前者是完全没有记忆，后者是纯纯搭伙过日子。

无功无过。

李明拿着账单收据回了学校，之后几天偶尔有时间来看望祝空一眼，其余时间祝空就一个人在医院里躺着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