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玉又怕又羞,鼓起一口勇气用力拍掉他的手,转身逃了。
骆海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惊慌失措的背影,忍不住的笑开了花……殊不知在他身后阴影里的一抹艳红,正怨怒的瞪着他。
慧玉先是回了趟阑珊阁,换下一身华丽又沉重的衣饰后,随便穿了身简单的墨绿色长衫,拿上卞沧临给她的玉符,一路直奔永昌宫而去。
“楚姑娘。”永昌宫的侍官们都认得她,没等她拿出玉符,已经让出了一条路来。
“一会儿太子殿下回来,可否告知殿下我在万卷阁等他?”
“好的,楚姑娘。”回话的侍官刚转身,又赶紧转回去叫住她:“姑娘,二公子也在宫里。此刻正在问月斋等着殿下呢。”
“是吗?那我也去问月斋好了。”
穿过桐树林,慧玉远远的就看见褚苍浔坐在灯下,捧了本厚书正看得认真。
“二公子没去合乐宴?”她这突然的一出声差点把读书读得入迷的褚苍浔给吓死。
“楚姑娘!”褚苍浔拍着胸口随随便便行了个礼。
慧玉一边偷摸着笑,一边回礼。
“我看宴席上有不少的青袍官员,怎么你这绯袍的谨禁司禁司正却不去露个面?”
“反正都有那么多官员都到场助兴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倒是楚姑娘你,没被拉着吟诗作赋?”
“陛下和太后离席后,宴上的人大多忙着结交权贵,谁有那个闲工夫。”
“嗯?祖母每日定时歇息,这我知道……怎么父亲也提前走了?”
“执明国的皇子先是献上自家妹妹的画像,又和那两大门派的长老一个劲儿的把话往联姻上引。陛下忍无可忍,就借了太后的口……溜了!”
“……那……兄长岂不是惨了……”
“陷在美人堆里,动弹不得。”慧玉给自己倒了盏茶,摇着脑袋感慨。
“你不生气?”
“原本是生气的。可你是没瞧见你兄长的表情……后来就只觉得他可怜……”
“觉得我可怜还跑得那么快?”气呼呼的卞沧临几步来到慧玉面前,揪起她的脸颊:“我就眨了一下眼睛,你就不见了!走也不同我说一声!”
“殿下饶了我吧!”她可怜兮兮的合掌求饶,“我也是为了避开那个讨厌的粘人精,不得已的!”
“又是南存策?”
褚苍浔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们二人,当是看戏。
“还能有谁?他好歹也是位青袍官员,我一个布衣,总不好驳人脸面。除了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卞沧临叹了一口气,端坐下来喝了一口慧玉递过来的茶水:“这帮人……就没正事可做了吗?”
“今日是合乐宴,与人结交,共渡月照节,不就是正事么?”褚苍浔乐滋滋的摇着扇子反驳。
“当季是秋不是春,发情可算不上正事儿!”
褚苍浔被他说得乐不可支,摇着头拍他的肩膀笑道:“兄长,发情不应季这事儿……您可没什么资格谈论。”
“……说起正事……我这里倒是真有一桩!”慧玉埋着脑袋轻声说道:“殿下可记得珍宝公主身边的随侍,骆海?”
“记得。怎么了?”
“这个人……是从摇香馆里出来的。”
“怎么可能!”褚苍浔反驳道:“此次跟随珍宝公主来锦都的随侍,全都是监兵国递过名册,一路从边关直入皇城的!不可能中途又加了新人。”
卞沧临皱了皱眉,摇摇头:“可能!珍宝公主进入锦都后,并没有径直入宫,而是在城内待了几日。四国特使的接待事宜都是由礼祭司承办的,你们谨禁司不清楚内里也很正常。”
“可是我、苍洝还有慎言慎行,我们明里暗里把摇香馆和摇香馆的那些个暗口都盯得死死的,这些日子以来就没见里面有人偷摸溜出去,去些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的。……楚姑娘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摇香馆出来的人?”
“味道!”
“味道?”
“骆海身上有股子长生香的味道!”
“长生香……摇香馆的特色!锦都城内的独一无二!”卞沧临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