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喝了这茶,金丝糕更好吃了!”慧玉惊喜的拽住卞沧临的袖子,伸手夹了一块金丝糕放到他唇边:“你也试试!”
卞沧临看着她愣了半天,才咬下一口,接着又赶紧灌了一盏茶水。他实在是不喜过甜的食物。
“我记得你在宫里时,没那么喜欢吃甜食!”
“我确实不太爱吃甜食,”慧玉端起小蝶,盯着手里的糕点,若有所思:“可这是九味楼的金丝糕!”
“有何不同?”
“不同就是……宫里没有!”慧玉收回记忆,笑盈盈的又塞了一块入嘴。
“好吧!既然你如此喜欢,今日便吃个够!”说完他便招来了店家,“把这张桌子全给我摆满那金丝糕!”
卞沧临的豪气不仅吓傻了掌柜,还差点吓死慧玉。
她赶紧站起身来按住正在往外掏墨单的卞沧临:“大公子!爱吃和吃死,还是有区别的!……比起吃掉一桌子金丝糕,我其实……更想去后厨瞧瞧做法!”
掌柜的一听,更傻了:“姑娘!这金丝糕可是我九味楼独有!别说锦都,就是四国之内,也绝无二家!制作和配方都是绝密中的绝密!”
“我自然知道!”慧玉笑着先向他行了礼,然后轻声问道:“敢问薛姨还在后厨忙着吗?”
“您是……”
“我叫楚琰,还劳烦您跟薛姨问一声,我可否入后厨去看看。”
掌柜的带着一脸震惊匆匆离去,卞沧临也好奇的瞪着她。
“这薛姨是……?”
“故人!”
“故人?”
“嗯!大公子可否在此处等等我?”慧玉摆明了不愿多讲,只是坦荡荡的回望向他的双眸。
“……好,我在这儿等着你。”
慧玉笑了!转身替他倒上一盏茶,夹了一块糕,诚恳的行了一记万福礼:“谢谢。”
没一会儿,掌柜便顶着满面的春风,毕恭毕敬的来请她。
“小姐这边请!”
两人一同下了楼,进了后院。
“没想到是店主亲自到访,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了礼数、失了礼数了!”
“王掌柜不必如此!我常年不管事,可担不起店主这名!”
慧玉这边话音刚落,厨房那头便传出一声尖锐的——‘胡说八道’!
“你娘开的店!你不是店主,谁是?”厨房门内走出一道簪着玛瑙簪、穿着织锦百花裙的倩影。
“薛姨!”慧玉开心的扑入她的怀中,“薛姨!我好想你啊!”
薛颦挥退了掌柜,抱着慧玉用劲拍了她两巴掌:“想个屁!这几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还好意思说想我!”
“哎呦!薛姨,我接了太后的懿旨入宫去了,这不才从宫里出来就来看您了!”
“入宫?为何要让你入宫?……算了!不用说,肯定又是你那死爹耍的阴招!”薛颦愤愤道。
慧玉尴尬的笑笑,也不知该怎么回话。
“在宫里住得惯吗?有没有被欺负?害不害怕?太后人好不好?……”薛颦一如既往的直性子,也没等答就又开始问了。
“薛姨!好着呢!其实宫里比侯府还舒心些。”慧玉咯咯咯的笑开了,收紧了怀抱,用力抱了抱她。每次来见薛姨,都只觉得很幸福。
“那就好!”薛颦松开了她,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长高了,也圆润了!是大姑娘了!若是小姐还在,定是每日都笑靥如花!”
“薛姨……这词不是这么用的!”慧玉轻轻摇头,哀叹了一声:“母亲若是知道她教了十多年也没能让您把词儿用对,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管她呢!”薛颦气鼓鼓的将她拖进厨房:“扔下你和我,自己去了天上逍遥自在!我管她呢!”
“薛姨……”慧玉想要安慰,想了想,还是一个字也没讲,只是安静的跟在薛颦身后,给她递糖,递水。
“小姐的金丝糕……我这一做就做了这么些年!可每一次做时,都感觉小姐还在身边盯着,说……这儿添些吧,那儿减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