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祗寒立刻行了礼,回了她一记笑脸:“楚姑娘。”
“敢问季公子,今日可有空闲?”慧玉客套的回礼。
“楚姑娘也是知道我近况的。说有空闲也确实有空闲,说没空闲,也着实没空闲!”
“我听水丫头说了,季公子近些日子都在外忙着找活儿干,就怕被悦园上上下下当成废人照顾。”
“从姑娘救我回来至此,我每日的吃喝用度都是悦园给的……我一八尺的汉子,着实没脸……”
“季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公子当时的伤势如此严重,救过来也没多少日子,还是应该待在屋中好好休养才是。”慧玉一面说着,一面从腰包里掏东西:“我昨日去医所讨了瓶补气血的丹药……”
啪嗒一声,一块石牌掉落出来。
季祗寒赶紧俯下身去拾,捡起来他才发现,手里的居然他们隐鬼中鬼面的身符——虎勇。
“哎呀,看我这丢三落四的性子!”慧玉一边伸手去接牌子,一边偷偷打探季祗寒的面色。
季祗寒忍下疑惑,将牌子还给了她:“姑娘别担心,没有摔坏。”
虽然只有一瞬的惊讶之色,但还是被慧玉察觉了……她稳稳的接过石牌,可心跳还是忍不住的又快了几分。
取出手绢擦了擦石牌,她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闲扯:“前日见水丫头心情不太好,我就想着将这稀奇玩意儿送给她,让她开心开心。结果却忘在包了里……”
“……她莫不是,为了我找活儿的事正费心?”
季祗寒没有顺她的话聊石牌,让慧玉很是意外。
“可不是吗!”她心思一转,决定另抛一处饵,“水丫头其实也不必如此忧心,季公子若真想寻个活计,我是帮得上忙的。”
“是吗?”季祗寒赶紧行了谢礼:“那还真有劳姑娘帮帮我了。”
“大公子在城外的馥山有一座寨子专门为锦都权贵豢养护院,我看季公子也是有些身手的,若不嫌弃,可以去那里找活计!”
“哦?”季祗寒面露喜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太好了,可否劳烦姑娘领我前去?”
“我本就如此打算的,才会问季公子今日是否得空。”慧玉扯回自己的手,努力忍住汹涌而出的恐惧。
“……真是唐突了!”季祗寒抱歉道:“都怪我,听到这好消息太过激动!”
“不妨事不妨事!”慧玉摆摆手,又指了指马厩的方向:“我这就去找人套马车。”
“还是我去吧!方才唐突之举可能伤了姑娘的手腕,姑娘可先回屋去上药,我找人备好马车便在悦园正门外等姑娘。”
“好……好!”慧玉点点头,捂着手腕转身就跑。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季祗寒才收了致歉的表情,挂上一脸寒意。
十里归居,卞沧临蹲在褚苍浔屋里,一言不发的瞪着桌子上的茶盏发呆。
悄悄潜进去的褚苍洝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轻轻唤了一声:“兄长?”
等了半天,见卞沧临依旧没有反应,他才不情不愿的退出房门,揽住守在门口的莫慎行,问道:“我兄长这是怎么了?”
莫慎行摇摇头,摸着下巴依在他身上回答:“自从殿下见过太后和陛下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先是砸了问月斋,后又跑到万卷阁顶去喝酒……要不是我哥向他通报了柳条巷的情况,估计他得醉死在屋顶上!”
“……我还是第一次见兄长这副模样……就像是把魂弄丢了似的!”
“别说三公子你第一次见……我也是第一次见!”
“……兄长这般……不会影响到正事吧……”
“我倒是不担心会影响咱们要办的正事。不过……我有种预感……近期行事定要万分小心,不然……殿下估计会吃人!”
果然,他俩话音刚落,门内便砸出来一只茶盏。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滚!有多远滚多远!”
两个人赶紧撒丫子开跑。
“我就说殿下会吃人吧!”
“……我还是等二哥回来探兄长的口风吧……”
“三公子!!!”
褚苍洝还没嘀咕完,便听见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居然是褚管家。
“褚管家……?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褚管家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递到他面前:“这是楚姑娘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特别要紧的事儿。”
褚苍洝赶紧打开来一看……却是张白白净净的白纸。
他疑惑的看向褚管家:“特别要紧?”
褚管家也懵了,拿过信笺来反复看了几遍:“……这……楚姑娘确实是这么交代的……”
“会不会……是你拿错了?”
“不可能!这是楚姑娘亲手交给我的,我拿到之后就一直放在身上!”褚管家刚说完,就愣了一下,然后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遭了!被换了!我正准备出门时,被水青姑娘不小心泼了一身脏水,不得已,先回了趟屋去换了身干净衣裳……定是那时……”
“你说……水青姑娘?”莫慎行又问了一遍。
“对!水青姑娘!楚姑娘从长平河畔救回来的那个小丫头。”褚管家肯定的点点头。
莫慎行心里一阵慌,顾不上身份拍了一把褚苍洝:“三公子,劳烦您带褚管家去见殿下,我得先一步回悦园看看去!……楚姑娘可千万不能出事!”
“好,你赶紧回去!这边的事,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