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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霜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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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云间的山巅之上,云雾缭绕,或有仙鹤鸣应。

歌莉摘下一朵清心,尝试放在嘴里。

嚼动间,似有苦涩划过喉间,后被清香覆盖。

清透的花瓣恰好遮住眼前的日光,似乎有了它的缓冲,连日光也不再那么难以直视。

歌莉想仰躺下来,感受一番在云中休憩的意趣,却又害怕怪石凸起,毁了这般好心情。

可她还是有点困,找了一个小方桌立在地上,单手撑着脑袋,无知无觉中进入了梦乡。

失去了意识的支撑,歌莉的脑袋眼看着就要砸下去,却被一双手及时地托住。

云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直至仙鹤独立,鹿隐深林,那双手的主人才将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歌莉轻轻抱起,眨眼间消失在绝云间。

小方桌依然四平八稳地立在山巅,只是桌面上不觉泛起一层寒露,映着皎皎明月,星辉闪烁。

大概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歌莉记不太清了。

或许是和空同行的时候,总是会出现自己的记忆与他的记忆出现偏差。

又或者是在见过那位亚尔伯里奇十分骄傲的作品之后。

那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并非没有沾染诅咒,而是那个诅咒无知无觉,掩盖了她的自我认知。

神明无所不能。

这是普世所信仰的神明。

神明不死不灭。

这是规则告诉他们的。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规则不停地湮灭世间的变数,保证其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但所谓的“正确”,又真的是正确的吗?

法涅斯献身规则,这是规则告诉她的属于她的“正确”的路。

而她呢,或早或晚也会走向那条路吧。

规则企图同化自己,用所谓的“爱人”来束缚自己,用所谓的“救世”逼迫自己献身。

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自己本就是提瓦特的诞物。

须弥教令院的学者。

蒙德骑士团的荣誉骑士。

璃月港的仙人。

至冬国的女皇守卫。

踏上稻妻的土地之后,她又会被告知什么样的身份呢?

她从来就不是提瓦特的诞物。

她只是法涅斯随手所造之物。

她是规则的天敌。

本不该生出自我意识的规则,一次又一次地扰乱世界的进程,并自诩“正义”。

可最终的结果,始终都是世界走向毁灭的终点。

然后,世界再一次重生。

异世之魂的到来,带来了生机,也带来了规则最为恐惧的变数。

那时将她封印的法涅斯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歌莉不知道。

或许是希望自己永远被封印。

又或者期待着自己给这个大陆带来改变。

虚假的星空,注定的命运,这本就是错误的。

她从虚空中被捕捉,诞生之前经历了许久的黑暗,跟随着法涅斯经历了数不清的世界终点。

她是迷途的孩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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