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翎婳分别向慕容清寒和解兰舟二人介绍了彼此。
解兰舟,解家独子,其父解珩是当今首辅。
难怪,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慕容清寒心想。
很快,马车到了阮府。
熠清下了马车立刻立在一旁,他之前看到齐羽都是这般准备搀扶陛下的。
熠清见慕容清寒还没出来,又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伸手掀开了马车帘子。
“让一让,让我下去。”
熠清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一个下车的会是解兰舟,亏他还刻意调整了一下表情。
就在熠清给解兰舟让路的空隙,解兰舟在原本熠清的位置站定,转过头去扶马车里的人。
“呦,解公子可看仔细了,是我。”慕容清寒看见解兰舟伸出手去要扶她自然是惊讶,以为他将自己认成了翎婳。
“我眼睛可没问题。”解兰舟略为傲娇的说着,伸出的手却依旧停留在半空,并未收回。
“解公子方才不是还想同我争辩吗?”慕容清寒一脸探究地看着解兰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码归一码。”解兰舟有些不自然的说着,却仍旧坚持要扶慕容清寒。
慕容清寒看着他伸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沐姑娘慢点。”解兰舟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容清寒,还一直叮嘱她留意脚下。
熠清被挤到了一边,看着解兰舟向慕容清寒献殷勤,恨得牙痒痒。
“下个马车而已,她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还需要你在这献殷勤,连她真实身份都不知道……”熠清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徐凌赶回来时正巧看见翎婳下了马车,当下便一刻也不想耽搁,直接迎了上去,“妍儿……”
“你是……”翎婳自然不认得眼前的人,但他叫自己“妍儿”,却让翎婳不禁皱了皱眉。
“进去再说。”慕容清寒朝徐凌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徐凌进府内再细说。
徐凌这才反应过来翎婳的身份不宜暴露,只好点点头,跟着慕容清寒进了阮府。
“你为什么叫我妍儿?你又是谁?”这一次是翎婳率先开口询问。
翎婳知道自己是被人捡来的,但是她被养母捡到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记不起从前的事了,包括她自己的身世。
只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块手帕,帕子的右下角写着“妍”字。
所以先前在听到徐凌叫她“妍儿”时,她便想起了这桩事。
“妍儿,我是哥哥呀……”徐凌眼含泪花,将过去的事一一道明,将这十余年来的思念全部倾诉。
无论是名字,还是身上的胎记,又或者是一样的胎毒,都足以证明翎婳和徐凌的关系。
“哥……”翎婳紧紧地抱着徐凌不肯松手,晚了十多年的亲情更要格外珍惜。
“妹妹……”
“那以后该怎么叫你呀?”解兰舟歪头看向翎婳,眼睛瞪得老大,到现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如今既已与兄长相认,那日后我便是徐妍。”徐妍看着解兰舟淡笑着说道。
解兰舟点了点头,“也好,当下翎婳的身份也确实多有不便。”
“主子,莹月醒了。”派去照看莹月的下人来报,齐羽立刻向慕容清寒汇报。
“莹月?”徐妍又惊又喜,她还不知道慕容清寒已将她救下的事情。
“一同去看看吧。”慕容清寒知道原本将军府中的人几乎全部被杀,莹月可能是跟在徐妍身边的唯一一个人了。
听到莹月还活着的消息,徐妍情绪激动,当然也急着要见到她。
几人一起去了莹月的房间。
“莹月……”徐妍一进房间就看到莹月正在焦急地等她。
“将军……”莹月看到来人正是自己的主人,匆忙起身查看主人的状况,“将军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没事,你怎么样?”徐妍看见莹月脸色惨白,便知她一定伤得不轻。
“我没事,多亏沐姑娘相救。”莹月不想让徐妍担心自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我的药再好,也不是仙丹,你伤得不轻,还需卧床静养。”
慕容清寒对于莹月的伤势了如指掌,没个三五天不可能完全恢复。
“听话,快去躺好。”徐妍听闻立刻扶着莹月来到床边。
莹月看到徐妍平安无事才放心地又躺回了床榻上。
看着眼前虚弱的莹月,徐妍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神色悲痛,“既如此,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兰舟,你也快些回去吧,当心别被你父亲察觉了。”几人出来后,徐妍忧心忡忡地叮嘱解兰舟。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过些时日再来看你。”说完解兰舟便带着仆从匆忙离开了。
见徐妍看着解兰舟离开的方向愣神,慕容清寒开口问道:“你有心事?”
“解家家风极严,兰舟又是解家独子,更是被寄予厚望,今日的事若是被解首辅发现,他定要被严惩。”
徐妍同解兰舟交情匪浅,总怕今日的事情会连累解兰舟。
“他肯冒这样的风险来救你,倒也是个极难得的朋友。”慕容清寒顿了顿,突然发觉解兰舟也算是个讲义气的人。
徐妍沉默了片刻,才转身看向慕容清寒道:“沐姑娘,我想回将军府看看。”
“晚些时候我带你去。”慕容清寒稍作迟疑后,才答应了徐妍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