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知什么缘故,无论自己怎么呼唤,克劳迪娅却像是听不见一样,不肯回复他的传讯。“完了完了,难不成还要再打一架吗。”居阳兴一阵叫苦不迭。
“还不快说!”盘缺的声音愈发加大。
“我说!我说就是了。”居阳兴借着克劳迪娅的声音说着,“你怎么还能认为我是假的呢。盘缺先生,咱们不是三天前见过的吗?你怎么今天一见,就不肯认出我来了?”居阳兴微微抬头,眨了眨右眼赤色的眼睛。
“幼稚!你当我不知道吗?”盘缺显然很是生气,“大小姐可都是棕色的眼瞳,你现在一只眼睛还是红色的,是想拿我当消遣吗!”
“了解的可够深的,这么上心,你是她的情人吗?”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居阳兴一步步紧逼着,期望着盘缺能吐出更多的消息。
“切!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冒牌货说!”盘缺倒像是被激怒一般,头顶青筋密布,尔后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变得有些诡异,“啊,我明白了,你打扮成这副样子,是想激怒我,让我暴露行踪吧。我今天就成全你,杀了你之后,我就以死谢罪!”
“你他妈!你这家伙疯了吧!”
居阳兴不住破口大骂,然而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长刀突然扬起,几乎是迅雷一般往脖颈处划去。居阳兴啐了一口,心神一动,银戒在手指间发着微弱的亮光。
下一秒,居阳兴的小臂缠满了银色铁链。面对长刀划动,居阳兴几乎是下意识地交叉双臂迎击着长刀的冲击。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后,盘缺的长刀死死地卡在铁链地缝隙里,一分也动弹不得,居阳兴紧咬牙关,几乎是很勉强地抵挡着长刀巨大的力度。
“啧!这家伙,明明只有一只手了,力道却这么恐怖。这妮子的力气也太小了。明明可以多吃些长点力气的。”
力气逐渐散去,长刀即使隔着双臂,也在一点点往居阳兴脖颈靠去。居阳兴暗地瞥向上方,对上的却是盘缺闭着双眼,紧绷着肌肉的脸。似乎对自己的力道十分自信,从一开始盘缺就没正眼瞧过居阳兴一眼,像是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的从容。
“这也太狂了。爷得好好给你个教训。”
居阳兴暗地骂道,下一秒,他的身形突然向后退去,直直撞在了盘缺的身前。盘缺被这一着惊得不轻,不由得睁开双眼,脚下连连退后,力道不由得减小下来。
“好机会!”
借着盘缺反应未到,居阳兴屈身避过长刀,尔后脚下轻轻一点,身形一绕,稳稳落在了盘缺的跟前。正准备借机松口气的居阳兴,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剑风,如同墨色一般黑不见底的剑风。
脚下下意识散了力气,居阳兴整个人直直跌坐在地。漆黑的剑风堪堪擦过头巾,在身后的墙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裂痕。几块碎石跌落在头上,居阳兴却感觉不到疼痛。并非侥幸得生,而是因为盘缺刚才使出的那道漆黑色的剑风。
“漆黑色的剑风,他该不会是……是盘门的徒弟?”
思绪未散,刀尖却早已停在了自己的脖颈前方。这时盘缺的眼里虽然满腔怒火,却没了刚才一往无前的架势,倒徘徊着一丝狐疑。刀尖缓缓离开脖颈,停在了右手食指处的那枚银色戒指。
“看你刚才那招,我原本是有些怀疑的。原本我还以为,流传在这个国家的居阳兴的传说到底孰真孰假尚不明朗,现在看来,恐怕我得好好怀疑一番了。”刀尖突然收回,顺着盘缺有力的左手重新别回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