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沙哑,很孤寂。
………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臭不要脸的就追在我的屁股后头喊我娇妻儿……”
南宫问雅看着飘香软轿内的一切,眼眶微红,嘴角浅浅勾勒出一抹弧度,似是笑了。
许念安握紧了掌心中的《太乙藏心剑诀》,嘴角咧了咧。
“你们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许念安的目光看向白兔等人。
“南宫姐姐都不曾问,奴婢们有什么可开口的,只要世子爷平安喜乐,奴婢们都是欢喜的!”
白兔甜腻着嗓音笑嘻嘻的答道。
许念安原本还想在白兔他们面前装一下,见她们竟比自己还坦然,也就失去了装逼的意义。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向她们解释自己为什么开启了武脉,不用向她们解释自己为何一夕之间成了绝世高手,不用向她们解释关于系统的一系列问题。
飘香软轿快速且平稳地回到了教坊司。
许念安匆匆见完唐璃月后,便回到教坊司新开辟出来的小院“听潮居”。
听潮二字绝非诸位所想之意,而是取自“槛窥山鸟有真意,窗听海潮非世音”,遗世独立,寄情于山鸟戏水之境。
许念安在挺潮居内沉沉地睡去,外面却早已经是腥风血雨。
威远侯谋叛一事传开,举国震动!
很快又传来整个河西走廊失守,威远侯率领西漠大军与北莽大军围攻北凉!
开元帝余怒未消,直接诛了威远侯三族,一系列曾经的豪门贵妇、贵女被发配到了教坊司。
接着又传来柳国忠被罢相,十几位官员被裁撤,一时间整个乾京人心惶惶……
柳玉京惨死在出乾京的路上,这样放在平日里能让人喝茶谈上十天半个月的消息却没引起任何波澜。
张顺坐在家中暗室的石榻上与一人悠闲的对弈着。
棋局上西北一角处黑子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黑子一颗一颗地落在了原有的格子上,只留下几枚白子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最终只能被吃得干净彻底。
黑子的主人漫不经心地看着棋盘上黑子占据的优势,顺手又把靠近中元位置的白棋顺势抹杀,“张公这局棋又输了……”
“禹王殿下的一手‘三间低夹’确实了得,老朽佩服!”
张顺淡笑着拱了拱手。
“父皇口中常念叨着太宗皇帝的一句话,张公想不想听听?”
禹王缓缓抬眸看向张顺,漆黑的瞳孔宛若幽潭般深邃莫测。
“愿闻其详!”
张顺恭敬道。
禹王道:“故明其不并之行,信其友敌之道,天下无王霸主,则常胜矣。是知霸道者也!”
“出自《荀子王制》。”
张顺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道。
禹王点头将落下的白色棋子全部推入棋盒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本王却不这么认为,本王之道:‘强国众,合强攻弱以图霸;强国少,合小攻大以图王’,等本王登上太宗皇帝的位置再来感受下他的王霸之道吧!”
张顺笑道:“夫争强之国,必先争谋,争刑,争权;殿下此举与当年的太宗皇帝无异,皆是顺势而为。”
禹王摇了摇头,“可惜棋子尚且知道顺势,有人却想逆了本王的意!”
端起茶杯的张顺闻言,手猛然停顿了一下,惊道:“许念安,没死?”
禹王轻蔑一笑,“没想到父皇还没被那柳妖精迷住魂魄,不至于老糊涂,此次未得手,接下来就难了……也罢,就让许世子多逍遥一阵吧!”
“本王不日就要启程了,乾京之事就要摆脱张公了!其他地方,本王再加把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