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带着骑兵的前锋已经顺利通过坡地之时,后方突然响起了一阵猛烈而密集的枪声。
那枪声如同鞭炮齐鸣,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瞬间打破了原本紧张又充满追逐刺激的氛围。
“不好,有埋伏。”帕夫维奇心中一惊,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并没有慌乱。
他迅速做出判断,立刻带人回头,打算向坡地的后方迂回,试图找出敌人的破绽,进行反击。
他心中暗自纳闷,这些华族人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躲在坡地上的,不过以那坡地的平缓程度,他坚信自己的骑兵可以轻易冲上去,将敌人一举击溃。
“回头,杀过去。”帕夫维奇大声呼喊着,声音盖过了枪声,在战场上回荡。
他的手下们听到命令,纷纷调转马头,向着后方冲去。
这个时候,禹其华也带领手下的骑兵果断回头,如同一把利刃般,紧紧咬住了沙俄骑兵。
原来,这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反击。自从在鄂木斯克城外遭遇沙俄人的伏击之后,齐晟军团便奉命向恰内湖转移。
但是,沙俄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得到援军之后,鄂木斯克的沙俄骑兵倾巢而出,开始对齐晟军团展开疯狂的追击。
而齐晟并没有让手下的部队只顾着一味地逃走,他深知这样只会陷入被动挨打。于是,他留下了数支骑兵作为殿后部队,并且将军中的部分武器调配给了这些殿后骑兵,让他们能够更好地拖住敌人,为大部队的转移争取宝贵的时间。
禹其华手下的这个骑兵团,便是众多殿后部队中的一支。
禹其华撤离的过程中,一边吊着沙俄人,一边分出部分兵力前出,在两道斜坡上设置伏击点。
他们沿着斜坡的顶部挖掘战壕,一锹一锹地将土挖出来,然后费力地将挖出的土运走,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如此一来,从远处望去,根本看不到战壕的存在。这是一种巧妙的平地伏击战策略,禹其华将步兵的战法灵活地运用到了骑兵作战中。
他们全都是骑兵出身,为了实现这次伏击,只能将一部分骑兵临时转变为“步兵”,从而完成这种步骑协同的精妙战术。
斜坡上的四个重机枪火力点,如同四颗坚固的钉子,成为了这道防线的四个重要支点。
周围那些下马的骑兵,则静静地躲在战壕中,枪口对准了两道斜坡中间的沙俄骑兵。
等到沙俄骑兵的前锋通过之后,他们纷纷扣动扳机,切断沙俄骑兵前后之间的联系。
一时间,枪声大作,遭受伏击的沙俄人纷纷中枪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前后两侧的沙俄骑兵,则遭受到了迫击炮阵地的重点关照。
那一颗颗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沙俄骑兵群中炸开,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当沙俄骑兵反应过来,向着斜坡上冲来的时候,首先必须要突破重机枪阵地那如暴风雨般的火力封锁。
但是,在这种没有任何地形可以掩护的开阔地带,想要用骑兵突破重机枪的封锁,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重机枪那密集的子弹,如同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让沙俄骑兵根本无法靠近。
而在此之前,禹其华已经带领骑兵杀了回来。此时,禹其华所要面对的,仅仅是被切割开来的沙俄骑兵前锋。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斗志,大声嘶吼道:“跟我冲,杀了这帮狗娘养的,追了咱们这么多天,现在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说罢,他一马当先,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手中的骑枪不断射向沙俄骑兵的后背。
在他的带领下,土尔扈特游骑兵团的战士们个个奋勇向前,喊杀声震耳欲聋。
帕夫维奇没有想到,对方在一直被自己紧紧咬住的艰难情况下,还能够精心安排这样一场巧妙的伏击。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之前想要迂回到斜坡上的战略,在此时也暴露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刚才是紧紧跟在护卫军的后面向前冲锋,现在突然转头,势必会拉近与前方护卫军的距离。再加上对方本就有意留存马力,保持着战马的体力,此时,他的手下竟然不知不觉地落入了对方的骑枪射程之内。
这个时候,他们虽然看似在冲锋,可实际上与慌乱的逃跑没有什么两样,在对方如狼似虎的攻击下,陷入了极度的被动。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一场激烈的生死较量正在残酷地展开,而这场战斗的胜负,似乎在这一刻,已经悄然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