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谋,你带人冲出去,敌人一定是开始反击了。”赛罕紧紧抓住张扶光的手臂,一脸自责地说道,眼中满是悔恨与焦急。
“不,赛罕团长,你带人冲出去,沿着街角向外冲,我们在小镇外面还有一些备用马匹。听着,赛罕,你是土尔扈特人的勇士,绝对不能死在沙俄人的手中,你明白吗,土尔扈特勇士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不能丢掉。”张扶光神情严肃,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完,他迅速举起步枪,躲在墙角,瞄准对面的一栋阁楼,果断地开了一枪。
在这狭长的街道上,每一个点都遭受着敌人的攻击,游骑兵团瞬间陷入了混乱。士兵们四处奔逃,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场面一片狼藉。
“过来,下马,向这边集中。”张扶光扯着嗓子,冲着边上乱糟糟的骑兵大喊道。他凭借着精准的枪法,击毙了对面阁楼上的沙俄人,为大家制造了一块短暂的安全区域。
不多一会儿,他的身边就聚集了数十人,众人纷纷躲进了一栋建筑物中。
“你们护送团长从这栋房子后面走,贴着建筑物。”张扶光一边指挥着人将手榴弹绑在这栋建筑的后墙,一边跟几个战士紧急安排着。
时间紧迫,敌人此刻正忙着绞杀街面上的骑兵,他必须争分夺秒地将赛罕送出去。
赛罕,作为华族重点培养的典型人物,在土尔扈特人中声名远扬。他是第一个土尔扈特人团长,其存在对于游骑兵团乃至整个土尔扈特群体的士气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若战死,对游骑兵团的士气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张参谋长,我不能丢下我的战士,独自逃走,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赛罕激动地掏出枪,想要冲出去,然而,随即被两名土尔扈特战士紧紧抓住了肩膀。
“团长,你要活着,活着给我们报仇。”两名战士眼中满是坚定。
“轰”的一声,建筑被手榴弹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两名膀大腰圆的土尔扈特战士,如同拖麻袋一般,拖着赛罕从炸出的洞口迅速逃走。
而张扶光则带着剩下的战士,义无反顾地重新杀回战场。他在枪林弹雨中来回穿梭,尽可能地召集更多的战士聚集到自己身边,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占领了几座建筑物作为临时的立脚点。
然而,沙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迅速向张扶光这边包围过来,不断地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街面上,已经没有几个还能站着的土尔扈特骑兵,整个团此刻就只剩下张扶光以及他身边寥寥无几的残兵。
“弟兄们,咱们跟沙俄人拼了,草原上的雄鹰绝对不会向豺狗低头。”张扶光挥舞着手中的枪,大声呼喊着。
他们的呐喊声,在硝烟弥漫的小镇上空回荡,充满了悲壮与决绝。这支陷入绝境的队伍,在小镇中顽强地抵抗着,吸引了沙俄人的大部分注意力,为另外一边的赛罕成功逃脱创造了机会。
就这样,这场惨败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到了齐晟那里。
齐晟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深知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让人用电台向上汇报,同时下令将分散在周围的骑兵紧急召回。
然而,在召回的过程中,他才惊恐地发现,遭受袭击的不仅仅是赛罕的游骑兵团。还有另外几支队伍,也在不同的地方遭到了沙俄人的突然袭击。
他们无一例外,都遭受了惨重的损失。显然,沙俄人的这次反击是蓄谋已久的,他们早已经摸清楚了齐晟这边游骑兵的作战规律,精心布置了这场残酷的伏击。
林文察得到消息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深知敌人的险恶用心,当机立断,让齐晟立即撤退。而且,他特别强调,不能沿着额尔齐斯河原路撤退,而是向东北方向撤退。在林文察看来,沙俄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了如此周密的部署,估计就是想要一举全歼齐晟这支护卫军,从而提升己方的士气。
与此同时,在从车里雅宾斯克到库尔干,从秋明到鄂木斯克的两条主要官道上,沙俄军队的大部队正在缓缓前进。
一眼望去,穿着灰大衣、头戴海狸皮圆顶军帽的沙俄军士密密麻麻,仿佛看不到尽头。他们扛在肩膀上的步枪,整齐地排列着,宛如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树林。
军乐队在队伍中间,充满激情地打着欢快的鼓点,士兵们踩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行进着。
清脆的脚步声与激昂的鼓点相互呼应,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强大与自信。
米留金骑在马上,身姿挺拔,他拒绝乘坐马车,选择与士兵们一同前行。在之前的动员大会上,他曾激情澎湃地对手下的将领们说:“寒风吹在你们的脸上,同样从我的脸庞划过,战士们,沙皇陛下就在叶卡捷琳堡,等着我们凯旋的喜讯。”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率领着这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向着鄂木斯克方向,大步迈进,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