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主子爱玩,雪是要留的。
若是老爷和夫人来了,就得打扫的干干净净。
杨博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听着大黄追逐薛阳欢快的叫声,感觉无比的满足。
相比于京城的岁月静好,甄氏悲痛欲绝。
娘家东昌侯府革爵抄家,全家人都在金陵的天牢里。
书信一封接一封的递进宫里,如同石沉大海,最终的回信,却是东昌侯府全家流放。
女儿还说这是她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甄氏根本不信!
为什么?
这可是你们的亲家!
你们的外祖家啊!
你们竟然下此毒手!
甄氏强忍着心痛,四处打点娘家人的流放之路。
银子如流水般撒了出去,却收效甚微。
就在甄氏要继续撒钱的时候,杨老太看不下去了,收了她的对牌钥匙,夺了她的管家权!
“原先那起事儿就说过以后让阳阳管家的,只不过他刚进门没几天你就病了,后来他又随博儿进京去见娘娘,所以耽搁了。”
“如今算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我先接管了等他回来带带他,你身子不好,歇着吧!”
杨老太掰开甄氏的手,拽走了对牌。
甄氏跌倒在地上,拉着杨老太的衣服苦苦哀求。
“娘,求求你,我父母兄弟还有祖母侄女儿都在大牢里受苦,不日就要流放,眼下又下了雪,若没银子打点,他们会死在路上啊!”
杨老太不耐烦地甩了甩衣服,没推开,索性唾了她一脸唾沫。
“呸,你现在想起来大雪天赶路会死人了?你娘家为了夺一个庄子,把人家全族大雪天赶出去要饭,人家就不会死?单你娘家是爹生娘养的,别人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只是一些贱民啊!再说也是他们伤了我侄儿,赔不起银子……”
甄氏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
“你娘家侄儿破个皮讹人家三千两买人参你还好意思提?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听戏文里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娘,那些平民百姓是贱民,潼儿就是贱民的娘,你是贱民的……呃……”
杨老太骂到一半儿卡壳了,有点绕不过来,也懒得算了,解开外衣一个窝心脚踹到了甄氏身上。
“去你娘的吧!花了我们家八万两还要继续往里面砸,那一窝畜牲活该受罪!你要想接着砸拿自己的嫁妆去填补!”
杨老太挣开了甄氏,身边的下人忙拿了大氅给老太太套上,簇拥着她离开了。
甄氏哪里有嫁妆,从前她东昌侯府穷的底儿朝天,嫁妆还是杨府填的,跟薛阳嫁过来时没两样。
所以她从来不拿薛阳没嫁妆的事儿挑刺儿……
后来杨府填给她的嫁妆,她全暗地里填给娘家了,杨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给她添了几个庄子,几个铺子。
结果甄氏又转手给娘家了,杨府也不再给她添了。
现在甄氏手里一干二净,除了对牌钥匙能动杨府的银子,她名下一份产业也没有,连薛阳这个刚进门儿的泥腿子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