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神女娘娘的福,月兰又嫁人了,我们特地挑了个人品好的,可惜她那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好在她婆婆平日在大儿子那,也不来她这里。”
王婆子絮絮叨叨跟薛阳说着自家的事,又跟薛阳打听家里熟人的情况。
王老头有些拘谨地跟杨博寒暄了几句,很快也热乎起来,特务头子还是很擅长套话拉近乎的。
不一会儿张越就会来了,有些为难地说道:“亲家婶子碰巧过来了,她说要跟姐姐一起过来见见客。”
王婆子脸色微变,低声对薛阳说道:“好孩子,我跟你说,月兰嫁过去的时候,我只说是和离,有个孩子夫家留着了,她要问你,别说漏了。”
话音刚落,外边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妇人,后面的是王月兰,看着气色还不错,脸上也不似往日的柔弱。
前面的婆子就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眉间挤出一条深深的纹,两条深深的法令纹,显得她的面相极其刻薄。
也不把王家二老放在眼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
看见院子里的堆的礼物,再看看杨博和薛阳的穿着,这婆子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换出一副笑脸。
“哎呀我说亲家母,老家来客人了也不说一声,你家那傻儿婿到我家喊一声就跑了。”
张越黑着一张脸转身去了厨房。
王婆子夫妇俩的脸也拉了下来。
“婆母这话说的,什么叫傻儿婿?弟婿是小峰明媒正娶进门的,在家孝敬我爹娘多年,也就是我家人脾气好,换别人家唾你一脸唾沫把你赶出去。”
王月兰出乎意料地跟她顶了起来,让薛阳不禁称奇,看来换了环境,对她倒是件好事。
眼见那婆子要发火,王婆子连忙上前打了个圆场,几人总算坐了下来。
又说了几句话,这婆子大致知道了薛阳的来历。
原来是个泥腿子攀了高枝儿,嫁了个有钱人,也不知道顶不顶得住这么大个男人,真是个小骚蹄子。
看那一身衣裳也不是多名贵的料子,想来是个暴发户来金陵游玩。
想到这儿,她也收起了先前的客气,摆出城里人的傲气来。
吆五喝六地打听起王月兰前任丈夫。
薛阳敷衍了几句,她还发起了脾气,杨博看得烦,拉起薛阳起身告辞。
王家二老连连赔不是,王月兰和张越也出来送客。
那婆子坐在凳子上看着王家人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嗤笑了一句:“长辈问两句话还不高兴了,不知礼数,乡下人泥腿子上不了台面。”
待薛阳二人走后,王家院子里顿时吵了起来。
但就礼数这个问题,王家几口子是吵不过城里人的亲家婆子的。
张越直接骂了一句:“你个老不死的也别在这儿满嘴喷粪了,我们乡下人喷不过你,你还是赶紧回家给你全家备上金疮药吧!”
“你过过嘴瘾骂人家一句,明天等着进镇抚司喝茶吧!”
一提镇抚司,那婆子顿时没了舌战群雄的霸气。
“放你娘的屁,我骂他,跟镇抚司什么相干?”
“他男人是锦衣卫,你说跟镇抚司相不相干?”
张越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