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梧桐过来,临逢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午饭都多吃了两碗。
梧桐心中有事,一直勉强敷衍着,提心吊胆的等着临逢开口。
然而临逢却没有开口质问的意思,反而一直闲聊着,说着山庄里的趣事。
“夫人,您没有要问我的事情吗?”听了半晌的梧桐终于忍不住主动引导。
临逢愣了一下,半晌没有言语。等她想要开口时,又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门外是两个同样装扮的半大姑娘,看样子正是山庄里的弟子。
“你们赢了?”临逢打开门问。
来的两个恰好是临逢认识的,一个是萧不让,另一个是李云芙。
“你们两个运气这么好?这么多轮猜拳都能一直赢?”临逢好奇的发问。
“那怎么可能。”李云芙率先否认,“是我说服了一些人,她们自愿输给了我,所以我才赢到最后。”
“那你呢?”临逢又问向萧不让。
“我可没这么多的花言巧语。”萧不让有些不屑的看了李云芙一眼,“我靠的都是拳头,谁敢赢我就得挨揍。”
临逢闻言“咯咯”直乐,说道,“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跟个土匪一样。”
等她乐完了,才又说起了正题,“那你们知不知道,我让你们猜拳的目的?”
二人齐齐摇头,然后萧不让率先开口,“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要直觉应该是好事。”
“你觉得呢?”临逢又点名李云芙。
“我和她想的一样。虽然猜拳这种事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要经过这么多轮,赢到最后的人运气和实力都缺一不可。所以我猜想,你总不至于是挑两个人玩儿这么简单。”
“你想太多了。”临逢“噗嗤”一乐,“我可没这么复杂的想法。只是因为何主事逼我教你们习武,但我又不想累死累活的看着这么多人。所以才想挑两个代表,替我行驶监督的职业。既然你们自愿挑这个头,那么以后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每天早饭前来我这儿学武,学完了以后就由你们再去教他们。怎么教,教多久,这些都由你们自己定。好了,还有问题吗?”
临逢这件事说的突然,叫这二人又惊又喜。惊的是能得临逢亲传,在习武的道路上等于走了一条捷径;忧的是怕自己会学不好,反而会耽误了其他人。
萧不让还在发懵的时候,李云芙就先一步反应过来,承诺道:“我会做到的。”
“我也是!”萧不让赶紧跟了一句,生怕临逢会反悔。
临逢满意的点头,然后提醒她们明日早点过来,打开房门让她们离开了。
等到她们离开后,梧桐才又插了一句,“夫人,您好像开心多了。”
临逢回身瘫在踏上,附和道:“回家了嘛,自然会开心一些。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小孩儿,怪好玩的。”
梧桐品不出其中的深意,诺诺的应了两声。犹豫了半晌后,终于开口问:“夫人,我记得刚开始,你似乎更喜欢晚翠,为什么现在又对我更亲近一些呢?”
“你说呢?”临逢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梧桐想了又想还是没明白,难受的直皱眉头。
“哎!”临逢默默的叹了口气,提示道:“最开始,你牙尖嘴利的,对我那般不客气,为什么现在又和我这般好了呢?”
梧桐似乎抓到了重点,回答道:“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坏人,是来陷害刺杀我家主人的,所以才对你防备的厉害。等到接触久了,才发现这些都是误会,所以才……”
“那又是谁告诉你我会暗杀你家主人的呢?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吗?”临逢持续发问。
“不是!”梧桐连连摇头,“是晚翠。”
梧桐不小心秃噜出了实话,有些后悔的捂着嘴巴。
“哦?你俩地位相同,你为什么会听她的?是因为习惯了由她主导,还是因为她地位比你高?”
梧桐知道瞒不住了,索性就直接说出了晚翠的身份。
“我是盖家捡来的孤女,晚翠却不是。虽然我们同为侍女,平日里同吃同住的,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只有少数的几个知情人才知道这只是表象。简单点来说,我就是用来掩饰晚翠真实身份的一个幌子而已。”
“这话怎么说?”临逢追问。
“晚翠是向将军的幼女,也是差点和主人指腹为婚的妻子。”
梧桐这话就像自己重锤狠狠的敲在临逢的心口上,震得她手脚发麻。
“那她怎么又成了侍女了呢?”临逢忍者麻木继续发问。
梧桐接着说道:“您不是梁国的人,所以不了解这件事情,若是在梁国长大的人,恐怕没有人会没听过几年前的这桩冤案。
向家以武传家,世世代代都镇守疆场,忠勇之名甚至要在盖家之上。向家世代忠诚,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坊间,提起他们都会交口称赞,没有人会说半句坏话。
名声好是好事,但名声太好就是坏事了。向家就因为这事儿而被当时的皇帝嫉妒,然后又被朝中奸佞怂恿了一番,做出了一个昏头的决定。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向家上下一百多口就这么惨遭横祸,一夜之间就被屠杀了个干净。盖家不忍心看到这般下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打通关系悄悄潜入,试图将向老将军他们救下来。
可谁知那群奸佞早就防着有人过来,竟然违抗命令提前动手,等到盖家赶到时只来得及救走向家的小女儿,也就是晚翠。”
“既然是机密,你又怎么会知道的?”
梧桐不好意思的挠头,“当初她过来的时候太过悲痛,整日里不吃不喝的,眼看着就要跟家里人一块儿过去了。主人实在没办法,就把我派了过去,让我想法设法哄她高兴。我当时也没什么法子,所以就编了个主人心悦与她的谎话,让她为了主人努力活下去。”
梧桐说的这番话让临逢终于理清了心中的疑问,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出来最后一个问题,“她的真名叫什么?”
梧桐努力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她姓向,好像是叫什么停雁还是归雁的,具体的我也忘了。”
“向归雁,项归雁。怪不得要在家谱上写这个名字,原来我也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临逢难过的想着,再也没了继续发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