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后背上的绷带印出一大片血色,疼的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开口让临逢走慢一些。
谢臻默默走开,过了一会儿,又看见临逢提着药包骂骂咧咧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半路上,岳流突然被抓过去照料江月明,于是就悄悄的给谢臻使眼色去打探内情。
正堂内,某某正在向临庄主禀报当日的情景。
某某说:“那天晚上月色明亮。虽然早就猜到江月明带人在白沙滩上潜伏,却始终找不到踪迹。反倒是对岸悬崖上的临逢让人支起很多火把,一行一动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白沙滩上始终没有动静,倒是悬崖上的火把越来越多,火光中时不时还夹杂着嬉戏打闹的声音,将燕巢守卫们的视线尽数吸引过去。‘大雁’觉得不能再任由对岸扰乱人心,于是拔了一支利箭射了过去。
一箭射去,对岸反而更加喧嚣,似乎在嘲笑着‘大雁’的无能。
就在‘大雁’准备再补几箭之时,一大片乌云默默飘来,在夜风的追赶下,月色渐渐暗了。此时的江上也起了风,呼啦呼啦的,将火把吹的剧烈摇晃。
许是高处风更大一些,对岸的火光突然齐刷刷灭掉,顿时成了漆黑一片。
“注意敌袭!”
守卫小将反应迅速急忙警醒,等到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从高处飞来,位置也越来越近,看样子马上就能登上燕巢。
“放箭!”
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黑影落下。半空中的临逢马上掏出背后的铁伞迅速撑开,以伞为盾飞速旋转,将疾驰的利箭纷纷打落。
“上火箭!”
眼见流矢无法阻挡,燕巢的守卫们纷纷换上火箭射去。就在流矢触及铁伞的一瞬,一阵炫目的强光猛然炸开,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到眼睛恢复以后,临逢早已稳稳落在燕巢顶上,原本缠在腰间的铁索也已经系在屋顶伸出的屋檐之上。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搭出了一条从崖顶通往燕巢的滑索。
守卫们顿时蜂拥而至,试图砍掉这条滑索。
此时的另外一边,听到动静的江月明一声轻喝,将隐藏在白沙中的众人唤起,然后迅速化整为零,顺着燕巢下的石柱静悄悄攀援而上。
看守沙滩的守卫们基本上都被临逢吸引了过去,因此江月明这一行人进展格外顺利,无声无息的潜入了燕巢之中。等到余下的护卫反应过来后已经为时已晚,还来不及呼号预警,就被纷纷打落水中。
江月明吩咐众人小心潜入,准备浑水摸鱼杀掉大雁。就在他仔细搜寻之时,余光处瞥见一抹银光。定睛一看,正是一支冷箭,朝着临逢疾驰而去。
眼见箭尖将至,江月明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大叫一声“临逢小心”便闪身扑了上去。就在他刚刚挡住临逢的一瞬,冷箭应声而至,扑哧一声扎入江月明的肩骨之中。
临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醒过神来,拔出长刀攻势全开,三两下就将周遭的守卫们打倒在地。临逢把江月明托付给手下,然后足下一点划过人群,往放箭的地方迅速攻去”
说到这里,临逢恰好提着药包走了进来,打断了某某的叙述。
临庄主望过去,只见临逢衣衫未换,衣袖高高的卷起露出黝黑的手臂,手中拎着一串药包边走边抱怨着:“都怪江月明这小子,坏了我好不容易布下的局。”
临庄主看着她,示意继续说下去。
临逢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爹曾与我说过,这一届的’大雁‘善于伪装,精于射艺,若是按照往常的法子怕是难成。于是我便故意站在明亮处引人注目,等他主动出手。”说到这里突然咬牙切齿道:“可恨江月明这个蠢蛋,坏了我所有的盘算!”
临庄主闻言顿时了然,忍不住用手点着她额头,佯怒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明儿不顾危险舍身相救,倒还救出事端了”
临逢尤不服气,想要辩解一二。
临庄主又说道:”你们此番失败,说到底还是计划不周详的缘故。我既派出你们二人,虽有比试的意图,但更多的是希望你们能取长补短、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