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每次到了都会看到顾客排着长队结账。他并没有打算去打扰超市的工作人员,直接到了他们公司的货品区,看到货架上摆放的大多都是空盒子,甚至不是空的那些还放到非常高的位置,连他都很难拿得到,这点他就有些疑问了。
虽然是一家私人超市,但是里面的工作人员还是有三四个。他随便找了一个问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有很多人把他们公司的产品换装到别的盒子里,有很多人花了高价却发现买的东西不对就来找超市。
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就想出了这个法子,买他们公司的产品,只能带着空盒子到柜台前来,然后付钱的时候再给他们换成真正的产品。
这样无疑是对他们公司产品的一种过度保护,肯定是会影响到销售的,所以文杰必须认真对待,只是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高招妙计。
这种情况的出现也许并不是偶然,或许更不是只在这一家超市出现,如果在其它超市也出现的话,那么整个市中区就会出现抵制销售的情况,那就太可怕了。
文杰跑了一整天,发现虽然有的超市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也只是极个别的,而且不单单是针对他们公司的产品。出现这种情况也都是超市自身管理不善的问题,文杰最多也就是给点小建议,他才没有那个闲心去关心呢。
不过有一家小超市他却十分的上心。
对于这家超市,他印象特别的深刻,原因是这家超市虽然有三个门面那么大,但是却只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s是一对父女俩。女孩的妈妈得了癌症,常年在家,很少出门,甚至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文杰刚刚做这份工作的时候,小女孩还在上初中,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叫他“叔叔”。对于这个称呼,文杰也是不太能接受,所以硬说自己没有结婚,要小女孩叫他哥哥。
女孩叫梁小艳,她父亲叫梁大山,所以他们的超市就叫做大小超市。小女孩的成绩只是一般,按她自己的意愿并没有去上高中,所以初中没毕业就回来帮他父亲的忙了。
自己从小到大也是被家里的小卖部所“禁锢”的,深知开店的不易。
那时,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们都在外面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自己却只能在屋子里望着,甚至有时候卖错东西算错账还会挨大人的骂。所以,他能够体会小艳心中的那一分不甘和委屈,只是小艳很懂事,从来不把这些表现出来。
虽然这家超市他印象很深,但是他自己却很少来这边,一来是因为他们的销量很少,二来是因为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实在是很远,离市中心快十公里了。
刚到超市,小艳看到他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杰哥,你好久都没来了,我还以为你换工作了呢!”
“没有,只是现在市中心这边跑的比较少!”文杰没有要骗她的意思,也是实话实说。不过看到小艳比去年更瘦了,心里有些心疼。
别说,他发现小艳和他的初中同学很像,就是他同班的梁某某,而且不仅都姓梁,甚至样子和气质也是非常像的。如果不是了解两个人的具体情况,他肯定会认为她们是姐妹的。
“小艳啊,别老把一些事情放在心上,成天想着,对身体不好!”
“嗯,我相信妈妈会好起来的,这些年我们都坚持过来了,而且我现在也长大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挺挺胸脯,以显示自己的自信。
文杰当然不会去想那些猥琐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小艳和梁某某很像的缘故,所以每次看到小艳的时候心中就会感到一份美好。
“是长大了,我记得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去我这里!”文杰用手比了比自己胸口的位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眉毛,“现在都齐我眉毛了!”
“那是,这几年我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小艳也十分开心,她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漂亮了,l脸上羞羞的,心里美美的。
“那时候,还叫我叔叔,现在叫不出口了吧!”文杰看着小艳不好意思的模样,也是十分的开心,说起了她的笑话。
“杰哥啊,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小艳说着,给文杰倒了一杯热水。而文杰也把他买的一小袋水果推到了她面前。
“很久不见了,就给你们买了点水果,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杰哥!”小艳没有拒绝,虽然她想说什么客套的话,但是却总是说不出口,只是眼睛红红的望着文杰,喊了他一声。
文杰一见到小艳要哭了,也是很紧张害怕,虽然他很会哄女孩子,但是还是很怕看到女孩子哭,一见到女孩子的眼泪,他心里就慌。
“小艳,不会送你几个苹果橘子你就以身相许吧!“
“嗯,哼!”小艳也是被文杰一句话给逗乐了。然后眼泪也终于流出来了,只不过是笑着流出来的。
“杰哥,你真好,你女朋友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小艳一边擦掉眼泪,一边说,只是说完才发现文杰一脸的无奈相。
文杰和小艳相处时非常自然,也不会刻意伪装,更不会刻意提醒自己,甚至克制自己的思想。所以听到小艳这样说,他也是耸耸肩,表示还没有女朋友。
小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叫他喝水。
文杰知道小艳和他不同,不会“监守自盗”,从来不会吃里面的零食和饮料,这点让文杰十分的佩服。他当年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以至于他后来变成了班里的小胖子。
握着温暖的水杯,文杰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他一下子感觉自己变老了,然而又觉得自己变年轻了。和当年和梁某某在一起一样,两人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谁也不舍得拉开一分,又好像无话可说,不敢靠近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