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我这是在发梦吗？”钟琪还是觉得不真实。

“小琪琪，并没有哦，这是真的。”

“这不科学啊他们这辈子跟上辈子差太多了人性变化如此之大”

“他们是谁啊？钟国平梁福娣他们上辈子也很能干，只不过，钟国平被亲情给迷惑了，梁福娣被家里两孩子给绊住了，这辈子你自己不闹还死死压制了钟峻，你以为就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改变，其实作用还不小。解放了你妈不说，你爸以为你是绝世大天才，想法儿给你攒钱读书呢。”

是这样吗？钟琪不置可否。好好学习吧，物理更难了，快结束了。

……

期末考完，大家开始填分班意向表。下午填完，晚自习钟琪就被老周喊到了教室外面。

“你的意向表我看了，我不同意，你的成绩完全可以留在强化班里，是要冲名校的啊！”老周有点激动，好多年没遇到让他情绪失控的事情了。

“周老师，我学不了理科，压力太大，尤其是物理，现在年级第二，那是因为考9门，我只是理科弱一些，文科超强，等分班，只有五门的时候，我没什么竞争力。”钟琪如是说。

“怎么会呢？你物理不错啊，130多呢。”

“年级前十物理低于140的，只有我了，周老师。”作为物理教研组组长，能别自欺欺人不

“钟琪，你留在一班，今年暑假老师帮你补课，你才12岁，你得相信自己是个天才。”老周仍不死心。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就是个例子。”倒也不是自我贬低，确实没什么理科天分。

“再冷静想想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

“周老师，我很冷静，这些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我爸妈已经知道了，我的优势在文科，语文，英语，政治，历史我都全年级第一呢，数学比不过潘鑫，去文科班那还是能打的。我是真想去名校，可不是去文科班送菜的。”钟琪笑眯眯的，眼睛里透着狡猾。

“你这个小同学……”拿你没办法，“进去自习吧，怎么也是我班上出去的，别掉链子。”老周看她心有成算，心定了定。

分班的事情，悄悄地进行着，除了舍友没人知道钟琪会去文科班。学校本身就是偏重理科的，等高二开学，才发现钟琪离开了一班。

钟琪在文科班如鱼得水，稳居第一，大家经常看她背书，不知道她背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把英语字典都背下来的程度，历史政治语文三年六本书全部背了下来……也不是非背不可，看多了就记住了。再加上她苦练多年的字，那卷子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

日子飞快，高考如期而至，钟琪在本校考试，这三天，她都穿红色t恤，之前还去庙里拜了拜。

“小秋，在不，这次我能行不？”

“相信自己。”

“总感觉不真实，真能考上南城大学”

“书里，你可是去了京大，以你成绩现在也能去。”

“南城大学就行，我不爱远行，虽然后面避免不了，但这几年，我还是想过自己的日子。”

“明白，好好享受吧，别带着怨念做任务就行。”

“怎么会，我好像渐渐忘记了过去，心里没那么多戾气了。”

“你发现即使父母不行，你也能努力做好自己，但显然上辈子你没那么通透，撞了南墙以后，虽反思自己，却也怪罪别人。”

“小秋，你严肃起来怪有文化的。”

分数出来，南城大学应该是稳了，心愿清单可以√一个了。

等通知书的日子，她住在荆巷的家里，刘萍几个来玩儿了几天。后来虽不在一个班，但仍住一个宿舍，感情越发深厚，刘萍跟她报了一个大学，郑莹莹报了南城师范，其他人就散在了全国各地。以后未必能一起玩儿了。

大一寒假，一班同学聚会，刘萍通知她过来，老周让喊着一起。

她已经长到168公分，隐隐还有上升空间，头发长了，绑了个丸子头，上身穿一件土黄色面包服，下身浅灰运动裤，脚上穿了双同色系的雪地靴。大家看到她第一眼，暖和。大一的学生正爱美的年纪，肯穿秋衣秋裤的不多，如她这样穿成个熊样的真不多。

包间开足了空调，把面包服一脱，缩在衣领里面的脸终于舍得放出来了。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男生那边口哨都吹起来了。

钟琪乖巧地跑到老师那桌打了招呼，就在女生那边坐下了。除了她一个未成年，其他人多少喝了点酒，少年情意，非后来可比。

转场k歌的时候，钟琪没有去，她到点就困，五音不全的就不凑那热闹了。

一个人去等公交，最后一班车，还有一会儿。

“钟琪！”

“嗯”钟琪听到有人喊，寻声望过去，“潘鑫”

“给，带给你的礼物。”潘鑫递给她一个漂亮的手拎袋。

“什么”就还挺意外的。

“两块古法红糖，捏碎了，泡热水喝。”

钟琪：啥意思？送红糖。

“一定程度上缓解痛经。”

我擦，潘鑫你不尴尬，我尴尬了好吗？钟琪此刻想挖洞钻进去。

那天的场景又重现了，高二，刚来大姨妈，本以为现在体质好了，不会痛了，可真的会痛。刚开始几次只是隐隐作痛，直到那天活动课，她疼得眼冒金星，五官扭曲，跪在地上，冷汗往下滴，上辈子痛到被救护车拉走不过如此。

旁边同学都吓傻了，刚好一班也在上活动课，刘萍他们冲过来了，她知道身边有人，但翁嗡嗡的，听不清。她也说不出话来。

只知道自己缩成一团，被人抱起来了，比操场硬邦邦的地温暖多了。到医务室以后，她缓过一口劲。

“痛，痛经。”这辈子别给我叫救护车了，没用，拉来拉去更难受。

医生给她弄了杯温水，喝下去，还是好疼。她就蜷在病床上，一边哼唧，一边眼泪汪汪，太特么疼了。

医生想给她颗止痛片，她拒绝了，吃了怕变笨，考不上好大学不行。挥挥手，让他们先走，别耽误上课，再有个把小时就能缓解，自己一个人熬吧。

“送你回宿舍吧，也能躺舒服点。”潘鑫的声音响起来。

原来是他啊，来两次医务室，都是他帮忙送来的。

“怎么了？”潘鑫看她愣神，好像她经常发呆。

“没事，谢谢你啊，这两年都不疼了。”钟琪看着潘鑫眼神复杂，不想要，拿着就能想到自己当时的惨样。

“不疼也能喝，女生喝了好。相信我这个未来的医生。”潘鑫笑了笑，似乎能看透她在想什么。

“你学得不是西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