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远的顾老头跟沈桂花，顾梵西知道这个家不好分。

她不去换亲，顾长生的这门亲事就会黄。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

顾家在村子西头第三家。两个院子合并在一起的宽敞院子。

红砖灰瓦，庄重威严。在村子里也算是独一份。

能建起这么一套房子都是顾梵西她爹的功劳，到头来她们却要被扫地出门。

顾老头回到家里，王氏看到老头子肿起的下半张脸，惊讶的问：“老头子，你咋了？嘴巴怎么肿成这样了？”

说起这事，顾老头简直要被气死，觉得没脸也没回答她。

摸索出旱烟袋就开始一口一口抽着。

王氏疑惑的看向沈桂花，“出了啥事了？”

沈桂花掐着腰拉着脸，“还不是那个死丫头弄的。她跑出去投河，被救上来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爹打了她两下，她伸手就把爹给拽倒了。嘴巴磕在了地上，卡掉了两颗牙。

还跟族长说要跟我们分家，跟咱们顾家脱离关系。你看看就是个小白眼狼。我早就看出来了，这肯定是她妈教她的。她之前根本就不敢这样。”

沈桂花的目光瞟向偏房边上那所很小的土房子。那是一年前专门垒出来给她们娘仨住的。

王氏觉得儿媳妇说的有道理，就梵西那个胆小怕事的性子没人指使，说出来她都不信。

王氏瘦瘦小小，脸上的颧骨突出，嘴巴凸起，一脸的刻薄样子。人虽不高，可脾气却不小。

对于躺在床上啥都不干，白吃白喝拖累她们的小儿媳妇更是厌恶至极。每天不咒骂她几遍都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到老头子的惨样，火就冒了上来。

气哄哄的就往顾梵西母亲住的土屋前，叉着腰指着里面破口大骂，“你个丧门星，你克死了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天天在床上躺尸白吃白喝。还把你的心养的越来越黑了。

我告诉你，等你那个不值钱的闺女给我孙子换了亲，我就把你抬出去扔沟里。让你自生自灭去。”

狭小的偏房内。

已经很虚弱的女人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瘦的没了人形。每喘出一口气似乎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对于王氏的叫骂她早已习惯了，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她知道自己油尽灯枯活不了几天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两个可怜的孩子。

想到她们，眼泪从她眼角落了下来。

沈桂花对怒火中烧的婆婆火上浇油，“娘，你看她躺床上都不理你。没把你放在眼里呀。”

王氏的脸拉的更长了，“她一天不挨揍，身上就皮痒。”说完大步进了屋子。

对着床上的瘦弱女人就是一口唾沫，“呸，你个丧门星装死呢。你怎么不去死呢。”

说完咬着牙伸手对着她的胳膊就掐了下去狠狠地拧了一圈。

“啊……”

床上的女人疼的蜷缩起身体，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