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两个孩子所言,他们生活在一个较为团结的地方,那里存在一定的秩序,所以不会有人强迫他们吸这种东西。
“在墨格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白鸣双眼一转,咧嘴笑道。
“不错不错,小弟弟,带我们去看看呗?”
张小天和奥尔相视一眼,觉得这俩人指定有什么大毛病,他们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穷的要死,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那会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在?
这个理由要合适的多,两位男孩纷纷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
奥尔缩了缩脖子:“我们那儿没什么好看的,连女人都是瘦弱不堪的那种丑八怪,就是红灯区的老爷们都不愿意收她们。”
但凡有点姿色,在墨格长到那八九岁就会被带到红灯区培养技巧,直到在不同的年纪贩卖出去。当然,这是绝大多数,还有一部分客人爱好特殊,需要在年龄小的时候就售卖。
白鸣笑而不语,给贝维斯使了个眼色,接着男孩们就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直到快要喘不动气。
“我,我带你们去!”奥尔挣扎着挤出几个字。
贝维斯将两人随手一扔摔在地上,他们大口喘息着小巷子中恶臭的空气,从未觉得它是如此的甘甜。
张小天一缓过神来就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同伴。
“你个叛徒!”
“小天,动点脑子好吗?”奥尔心虚地说道,“我们那儿没什么好东西给他们,而且你哥哥不是说要以我们的生命为最高法则?况且要不是我咱们刚才就死了。”
两人正要大吵一架,白鸣却强行将两人拉开,并让他们抓紧时间带路。
比起始终抱有戒心的张小天,奥尔要坦诚的多,他笑眯眯为两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带路,路上聊了很多事。白鸣对此也是很有耐心地回答了他,这让贝维斯很是疑惑。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贝维斯趁着奥尔和张小天说话的功夫,跟白鸣说道。
“还行吧,毕竟不多说点什么,这钱我拿着不舒服。”说着,白鸣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破旧的钱包,这个钱包和他的那个有很大的区别。
“哪儿来的?”贝维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这位大佬的经济能力他很有自信,对方不会准备两个钱包,因为根本就用不上。
白鸣轻轻掂量了一下,拿在手里挥了挥,最终余光扫过一旁的两位男孩。
“他们?!”贝维斯震惊道,但很快就压低了声音,“可我记得没跟这两人有什么直接接触啊。”
“没有吗?”白鸣笑了笑,“再仔细想想。”
终于这次贝维斯找到了漏洞,他和那个叫奥尔的孩子有过一次接触——在奥尔偷走白鸣钱包的那一瞬间!
白鸣悠然道:“如果有217号医院的人跟你说自己的钱包被外人偷了,那你应该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他是在扯淡。”
曾经,他和夏月仅仅是一个突然的撞击就悄无声息地顺走了几张钞票,就这么秘密的事都被对方发现了。
张小天和奥尔的手法在217号医院的众人来看简直弱智。
……
走了大概一个一个小时的时间,奥尔终于把他们带到了住处。
这里位于贫民窟中的贫民窟,只要多走一步就会碰上一只毛发沾满油渍且打结了的老鼠。被熏得漆黑的墙壁下时不时有人往上不知来回用了多少次的泼脏水,路边的扑克牌和廉价的香烟成了街坊邻居小消愁的好法子。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毒品,瘾君子们甚至用不起注射器,只能买得到点燃后吸取的大烟。
走过刚进来的一段路,地形越来越窄,但空气却变好了不少。
“嘿!小混蛋们,今天又偷到什么好东西了?”一个油腻消瘦的大叔朝他们打招呼,他的周身烟雾缭绕。
奥尔不理会他,只是回头跟白鸣解释道:“这就是我们说的那位邻居——罗勒,一个戒断三个月又复吸的无能者,不久前卖掉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哈,这就你们看不透的地方,我能舒服一天是一天,大不了死呗。”罗勒笑嘻嘻道,但他的眼神中死寂一片,看不到生的希望。
“不比你们生活在地狱挣扎强得多?”
他刚向吸一口,却看到了两个小鬼头身后的两位男人,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
“哦!伟大的天理之神,你们一定是从黄金乡来的天使吧?”罗勒爬到白鸣脚底下,想用舌头去舔干净那双鞋子。
黄金乡为神圣教会中,天理之神所居住的地方,那里璀璨辉煌如遍地黄金闪烁。
“有眼光。”
白鸣微笑了一下,随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手中的烟斗撒落。
这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青年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先是看向张小天和奥尔,又看了看陌生来者。
“小天你又出去闯祸了?”青年人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愤怒一点,但似乎他不太擅长摆出这个样子。
张小天走到哥哥跟前,低声偷偷道:“对不起哥哥,我们想着出去赚点钱来着,没想到被抓到了……”
他把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张乐天也知道这里不是揍弟弟的地方,于是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让他和奥尔离开。
“两位,关于小天做的事,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白鸣对这件事没多少意见,他反倒是问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张乐天一愣,随后神情有些为难,但很快便下了决心。
“请把。”
屋内的设计很巧妙,几乎将空间布置用到了最大化,一切物品的摆放都显得很规规整。
像他们这种人住的地方,是没有客厅、厨房和厕所的区分的,一切活动都只在一间屋子里完成。
房间西北位置上放了一张木床,床上正躺着一位头发发白的女人。她大汗淋漓地被捆绑着四肢,嘴上用一根麻绳分开了上下颚,牙齿用力咬在上面,给人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二位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张乐天像是没看到那个女人,示意道,“当然,以我们经济情况怕是无法支付过于昂贵的赔偿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