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罪之城威名远扬,没有人性的都市自然不需要善意。禁止采摘流萤花的规矩就差没按在进城人的头上了。
唯一想不通的地方是这第二条,这条规矩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黑夜是沟通两岸的桥梁,‘彼岸’的生物跨越‘海’来到‘此岸’,牧羊犬卸下了伪装与其狂欢。”老奶奶说了一片谜语,“不过也不要太害怕,因为‘医生’会维持夜下最基本的秩序。”
一头雾水,毫无作用。
张雪玲想吐槽几句,几句摸不到头脑的话占据了本就不富足的大脑。
“小女娃,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遵守规矩的好孩子。”老奶奶继续说道,“所以,比起前两条,你更应该注意第一条。”
“不要在抱着善良看待这个世界,人性在这座城市是最廉价的东西。”
教育完晚辈,老奶奶骑上她蹬得快冒烟的三轮车远行。
“真是位奇怪的奶奶。”张雪玲笑了笑,记住了警告。
记住了不代表会运用,就像人知道一个道理不代表他懂这个道理。
插曲结束,张雪玲慢跑到了工作的地方——一家夜总会。
如果有得选她也不想选这种地方,她理想中的工作是靠近城外的那几家店铺。只是不光她一个人看中了那儿,想过去不靠关系几乎不可能。
城内的工作更是离谱,作个车站的工作人员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死亡率。
死亡率低的工作人满员了,死亡率高的工作不敢干,只有这种需要女性,但大多数女人不敢来的地方即收人且死亡率低。
有句话说得好,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竞争压力小不带表没竞争压力,夜总会方面再缺人,但凡有人想在极罪之城活下就有人来报名。
今天除了张雪玲还有其他几位女孩,她们有人故意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人故意弄丑自己。
穿上低领衬衫,姑娘们开始了一晚上的工作。
几位老顾客看到有新人到来挨个吹响口哨调戏,承当服务员的女孩大部分很放得开,任由他人在自己身子动手动脚。
一个不配合的女孩让顾客拽着头发重重摔在舞池里,管事的经理过来看了闹事者一眼,闹事者心领神会,随手把一把钞票塞到对付口袋里。
管事者拿出来掂了掂,转头去了其他几个舞池。
张雪玲几次想去帮忙,却被带她工作的女人拉了回来。
夜总会控制新人有一套,每个老员工带三两个新人,新人惹出麻烦,一组人一起罚。
“你们先去7号房,那里有人点了几杯白酒。”
按住张雪玲,组长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索性直接把人派到别的地方。
“雪玲,刚才他们太吓人了。”跟着一起来的小姑娘吓坏了,“我会不会也这么被无缘无故地被打死?”
来夜总会的工作就是这位娇滴滴的女孩介绍的,她是除武云溪外在极罪之城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两人经常打电话倾诉。
“没事,放平心态就好。”心里没底的张雪玲安慰着她。
握着白酒走到一个嵌着金框的小门,隔音门也隔不住里面的欢呼声。
这家夜总会的房间按照房价高低排列,数字越小开销越大,七号房已是最高档的房间。
张雪玲仅敲了一下门就开了,间隔时间不到两秒。
“进来吧。”
包间内是五个青年人,他们看到服务员进来,立马放下麦克风接过酒瓶。
“美女,今年多大了?”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伸手触摸张雪玲的脸蛋,被她则脸闪躲。
“脾气还挺爆。”
男人转换目标指了指跟着身后的另一个女孩:“来喝一杯呗,看你们干活挺累的。”
女孩画着淡妆,身子有些发抖,低着头不敢看他。
“谢谢,不过我们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失陪了。”张雪玲握住女孩的手想出门。
“唉,这就是你的态度?工作不想要了?”
一个男人扯住女孩的胳膊,一把抱住腰肢,手臂一用力把她从张雪玲的手中拽到了怀里,双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你!”朋友张雪玲咬了咬牙。
男人冷笑道:“看什么?又不是在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