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我说姐姐,你也真敢让人叫这名字,这和您的气质根本就不配。
“薛,薛护士……”
“别提护士的事,这破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薛梦花手臂搭在椅子上淡淡道。
“梦花”太过熟悉,“小花”不符合气质,“薛护士”还不让人叫,你干脆直接改名吧!
抽烟、骂人、玩游戏,三点特征一结合苏紫琼弱弱地叫了一声:“花爷……”
薛梦花嘴角抽搐的了一些,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游戏体验影响了心智,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什么,我不想干护士这事咽在胃里,别往外说。”
“哦……”
薛护士买游戏装备和皮肤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电脑和耳机的标配更是攒了几个月,期间玩上瘾了说不定还能被扣点工资。让人家不干了,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薛梦花翻找了一遍桌子和床头柜,最后在烟灰缸底下找到了几张白纸,轻擦掉上面的污渍,她快速扫了几眼把内容看了个大概。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比如你的过去和那家做人体实验的公司。”
对此苏紫琼早有预感,自己的价值她自己清楚,能被轻松杀死火焰人的势力盯上对方感兴趣的地方唯有身体的再生能力,那么从经公司实验的过程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欠了一屁股赌债,后来为了还债就把我卖给了一家公司。”女孩娓娓道来,“最初我的能力只是自愈强一点而已,三年前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公司紧急撤离了出了总部,他们在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时间清除我们这些实验品。”
薛梦花放下报告纸张:“你趁着这次机会跑掉了?”
苏紫琼失落地摇了摇头:“没有,长时间的欺压让我生不出反抗的心理,不光是我,其他的实验品也是如此。”
人类的奴性比所有人的想的都要强大,一旦人类长时间失去自由和尊严,那就很容易被别人控制,即使后来自由的大门摆在眼前人们也不敢逾越那条心灵的红线。这就是为什么做事情前必须要有觉悟的原因。
她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做任何事情,就一直呆在关押的牢笼里,后来渐渐意识模糊,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端着枪正在夹着我的双肩往外走。”
话语间悔恨之意不加掩盖,经过后来她本人的推算,公司的人逃跑到回来的过程足够她跑十次了,可她却被那该死的奴性锁住,兴许毫不犹豫的逃走运气好点连极罪之城都不用来。
薛梦花拿起圆珠笔随手记在一张草稿纸上,字迹潦草顶多能自己看出来。
“除此之外,期间还有其他事发生吗?”圆珠笔旋转于指尖,和手指的碰撞声清脆而解压。
苏紫琼低头沉默了半刻,忽然道:“我们当时的关押地点是在地下,工作人员走后不久地面出现了‘嗡嗡’的声音,还有爆炸声。”
爆炸声和嗡鸣声?笔尖停下,打开了刚因游戏失败关闭的电脑,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崭新而廉价的鼠标插上。
“你听一下,是不是这个声音。”薛梦花按下了播放键,电脑听筒里出现什么都行掠过高空的嗡鸣声和炸弹爆炸的声音。
“对,就是这个!”苏紫琼激动的差点站起来,嘴上说着不在意生死,但她还想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
“这是什么声音?”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薛梦花随意看了她一眼,眼睛眯了眯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是轰炸机。”
“轰炸机?那是什么?”聊了一会她似乎不那么害怕眼前暴躁的花姐了。
“几百年前人类没作死之前的一种武器,现在基本已经看不到了。”说着,她把这条消息也记在了笔记上。
见人家没多说,苏紫琼没敢多问,这个医院的人比起公司的人好上不少,虽然同样是囚禁了她,217号医院的方式要比之前那群家伙温柔的多,至少她不至于连话都说不了,以后再找机会问。
接下来,薛梦花问了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和那家公司的具体情况,在得到极少数的有用消息后她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回到了房间,自己则是在房间里安静地写着报告。
当她走出房间外,迎头撞上了收拾衣物回来的护士长,只是不知道她身边的白猫去了何处。
“没有为难她吧?”顾明盈笑盈盈地问道。
薛梦花耸了耸肩:“怎么会,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干嘛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何况你一大早就跑过来提前打过招呼。”
苏紫琼并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压力过大,顾明盈今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找“审问官”走通了关系。
“不过我告诉她医院不会让她死掉,她好像不怎么相信。”
一直在高压状态下不是好事,这句话是护士长特地要求转告的。可惜,一个生活着冰凉环境下的人宁愿相信野兽也不会去相信他们。
顾明盈微微点头:“很正常,这个孩子受过太多的苦,感受不到温暖自然不会信任别人。”
“倒是她背后的公司有消息了吗?”
薛梦花把整理的文件递给她:“有一点。”
仔细看过一遍,顾明盈道:“要是在几百年前就好了,轰炸机的管理有严格的规定,找起来会更容易。”
薛梦花:“无所谓了,这个年代的轰炸机数量不多,无非的势力多一点罢了,挨个找总能找到的。”
“毕竟……时间这种东西我们向来是足够的。”
……
另一边,医护二人组的影子渐渐靠近一家大楼破旧的豪华赌场。
这是去年一位富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跑到极罪之城建的,他由于没有第一时间掌握这里的生存法则,所以赌场开业那天开门红,前后三伙势力过来打劫,自己花大价钱雇来的外乡雇佣兵屁用没起。
赌场的位置很是讲究,离城外的距离不足二百米,基本进来就能看到。
街面只有一条广告——入此城者禁止采摘流萤花,广告牌子下面是一朵流萤花的全彩照片,一条占据了优势的街道却只有一种广告,这本不是正常的事。
一年前赌场老板初次入城就盯上了这广告利益,作为一个商人他明白城市大门口只有一条广告必定有一个城内的大人物把控,于是他到处询问大人物的位置,希望以高价买来一个广告位,可结果确实每个人皆笑而不语,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诡异,从此以后他再没问过同样的问题。
四周的汉堡店等餐饮服务区人满为患,来的基本都是城外的旅客,他们有的人是来做生意暂时居住,有的亡命徒则是来躲命,逃开仇家的追杀。
“这垃圾赌场人怎么这么多?”白鸣抬头看着有数层楼的赌场说道,下面是大片的旅客和赌徒,他们在挤着身子进大门。
夏月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牌子:“赌场提供极罪之城的导游服务,人生地不熟的人来找他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真不愧是商人,来了一年都扩展业务了,白鸣羡慕地盯着门口往来的人和他们手上的大把钞票。
“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这个点了,就算真拿到了流萤花也不能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