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逐渐苍老的皇帝视为怪物，原本的待遇一夕之间全部剥夺，他被关进地牢，之后三百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阳光。

甚至麻木的不记得何年何月，开始恍惚自己是谁。

一直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提着一盏破旧灯笼踏入地牢，少年身上衣衫褴褛。

一张脸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却很是好看，他眨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

“你是谁？怎么被关在这？”

那是三百年来他再一次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他恍惚了一瞬，挣扎着走向少年，看着他手中的灯笼。

少年却被他的样子吓的后退好几步，一张脸上写满惊恐。

而他因为挣扎，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陪着他蓬头垢面的模样，确实骇人。

那时候他看着少年，他想说自己是谁，却在开口之后发现，太久没有说话，他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赫赫声。

终于面对他这个样子，少年被吓到了丢了灯笼惊恐的快步转身跑了。

而他看着那个灯笼在自己眼前被点燃，火苗跳跃，随着那火苗，他灰寂的眼中终于燃起希望。

他要逃……

“师弟，你……”一道声音突然打断苏玦的回忆，他转身就见莫沧站在他一片狼藉的院子中。

面色僵硬，一时间哑然，不知道是应该安慰苏玦山头被毁，还是安慰苏玦渡劫再次失败的事情。

“师弟，你……节哀……”

苏玦：“……”

莫沧还要在说话，却见苏玦神色淡然，快速转身离开。

“师兄，我有事下山一趟，劳烦你再帮我修缮山头。”

莫沧诧异：“那上次修缮的钱……”而他还没说完，眼前早已不见了苏玦的身影，他只能干巴巴说完，“你还没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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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啊，可别手抖了，会死人的！”

“小心着点，那可是你娘，”

周围人的嘲笑声肆意在耳边旋绕，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顾煜手中握紧弓箭，因为用力到骨节泛白，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而在他面前，可以清楚看到母亲奄奄一息被人掉在木架上，麻绳被手腕处的鲜血染红。

原本娇媚的面容变得毫无血色，唯独那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似是安抚，满含温柔。

“怎么了，赤焰山的魔种伤我天岭山弟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怯懦的样子。”

“你在怕什么？我说过，只要你射断了麻绳，我就放了她！”

这时一道声音在从耳边传来，顾煜手指微颤，那人抬手结印。

不等他挣扎，自己双手不受控制举起，一点点举起弓箭，弓弦绷紧，箭矢直直对着女人的头顶。

聂泽嘴角随着弓弦绷紧而一点点上扬，一双眸子阴鸷危险，整个人缓缓凑近顾煜。

抬手纠正顾煜的手，语调上扬。

“放箭！”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控制着顾煜身体的力道骤然消失。

箭矢直直对着木架上的女人而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