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我们走吧。”

“哦。”

走在路上，周顾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叶知青不在家？”

江元道：“是啊，估计姐姐去知青点住了吧。”

知青点，周顾的眉毛挑了挑，他看向江元，“她和知青的关系很好吗？”

江元点头，“那当然了，知青们都很照顾姐姐的，我们经常一起赏景吃美食……”

前面拐个弯就到学校了，江元道：“周叔，我到了，你其实不用送我的，我知道路怎么走。”

说完这话，他就啪嗒啪嗒跑远了。

剩下周顾一人在原地，他小声道：“我哪里是想送你……”

“我只是，想看一看叶知青……”

他的轻语被风声吹散，迷失在空中。

散学的时候，叶蓁蓁说说笑笑地和人走出校门。

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周顾，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

她自然地走到他面前，“来接小元？”

周顾顺着她的话语点了点头，只是目光全在她的身上。

叶蓁蓁道：“那，那你等下就和小元说我不等他了，我先走了。”

“我娘，在家里做了好吃的，你要不要也……”

“不用麻烦，”叶蓁蓁微笑着婉拒，“我……”

“蓁蓁——”是高志阳的声音。

周顾自然也看到了向这边走过来的高志阳，他的眼底不自觉地带上危险气息，可他却浑然不自知。

高志阳朝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打转。

“蓁蓁，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空来知青点坐坐？”

叶蓁蓁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有啊，我正想着过去找你们，我们走吧。”

她顿了下，看向周顾，“那个，周，周同志，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他们并肩走远的背影，周顾攥紧了双拳。

“周叔？”江元走到他面前，“你有看见姐姐吗？”

“她去知青点了。”周顾这句话里弥漫着浓郁的酸气，可惜他没有察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顾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烦躁地撸了撸自己的头发。

“不是说，我们以前交往过吗？”周顾喃喃道，“那为什么，她对那个高知青比对我的态度还要好？”

“我们是怎么闹掰的？”

周顾发问自己，“是我提的，还是她提的？”

“我们交往多久了？”

……

他烦躁地锤了一下土墙，咚的一声，清脆可闻。

主屋传来顾芸花的声音，“要死啊？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周顾收回手，垂在身侧。

手上泛起了红肿，他却丝毫不在意。

一整夜，他都不能入眠，脑中老是浮现出叶蓁蓁和高志阳并肩走远的身影。

周顾觉得他自从回来这几日，遇上叶蓁蓁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