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动的手，不用说了。

唐宝娟和唐小蕊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按了播放。”沈念慈调皮地吐吐舌头，“这谁的声音啊？”

唐小蕊不认输，她抢过唐宝娟的手机，翻着她的相册，嘴里念叨着，“她的照片呢！陪酒的照片呢！”

她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眼里的神态近乎疯狂。

可是半天翻不到，狠狠把唐宝娟的手机往地上一砸，“沈念慈陪酒的照片呢！她当破鞋的照片呢！哪去啦！”

“唐小蕊！”沈念慈厉声，“你给我闭嘴！”

“沈念慈！”唐宝娟站了起来，“你别这么大声！”

她挡在女儿身前，“我看你是沈晨的女儿，我不跟你计较，谢总，既然今天您还有别的事，那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打扰您二位约会了，告辞。”

沈念慈后退一步，挡在门前。

“唐小蕊，唐董事长。”她表情清淡自若，却说着剜心之痛，“当年唐小蕊找李建国和张卫华霸凌我，把我打到子宫出血，终生不孕，二位有什么说法？”

子宫出血，终生不孕。

唐宝娟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好几部步。

她并不知道这么严重。

之前，在唐小蕊的口中，不过是把沈念慈堵在巷子里，骂了她几句，推了她几下。

事情败露，一旁地唐小蕊也局促起来。

她怯懦地躲到唐宝娟身后，嘴硬，“沈念慈，你别胡编乱造，你以为抱了谢家大腿， 你就高枕无忧了？你就为所欲为了，你就”

啪！

一个巴掌凌厉地甩了过去，甩的她原地转了一圈，摔在地上。

“妈妈！”唐小蕊捂着脸，“为什么啊！”

此时的唐宝娟，已经看清了形式。

谢泽华虽然嘴上不认，但很明显，他一定是想借沈念慈被霸凌这件事，要挟唐氏。

谢家这帮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精。

“谢总，”她表情严肃道，“我们家小蕊不懂事，扰了您雅兴，我帮您教训她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配合。”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看沈念慈。

沈念慈却心如明镜，她知道唐宝娟在试探，她不能直接承认唐小蕊霸凌都事实，只以此模棱两可的方式，让谢泽华消气。

但她知道，谢泽华不是个被情绪支配的人，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出气这种事上。

他做的一切，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于是她再次开口，“唐董，这是我和小蕊的恩怨，我希望她道歉。”

沈念慈深吸一口气，撕扯着内心的伤疤，血淋淋的，她忍着疼，一字一顿：“您是她的家长，董事长，唐氏一向热心慈善，关爱社会弱势群体，不会为了往日的一点恩怨，包庇子女吧？”

“你要多少钱？”唐宝娟问。

果然。

沈念慈惨然一笑，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轻而易举毁灭一个人，一个家庭，几代人的尊严和努力。

她靠着门，肩膀急剧起伏着。

指甲抠进手心，嘴唇也快被咬出了血。

谢泽华看着她隐忍的神情，内心再次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