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钟,岑遇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门。
客厅里面乱糟糟的,电视播放着足球联赛,桌子上是开封没有吃完的零食和几瓶啤酒。
地上满是瓜子皮和垃圾。
岑遇往房间那边一看,果然,顾宴亭来了。
忍着头昏脑胀和陪客户喝酒带来的心理上的疲累,岑遇一点点将客厅打扫完毕。
他洗了澡出来,顾宴亭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玩游戏。
“齐安忆回国了,你联系一下他,我要把他重新追回来。”
听到这个名字,岑遇恍惚了一秒,没有立即回答。
顾宴亭眉头一皱,把手机扔在床上,坐起来:“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这才反应过来,岑遇点点头:“明天我就约他。”
“先别跟他提我的事,问问他这几年在做什么,还有喜好之类的。”
“好。”
岑遇将头发擦干,看顾宴亭还没有睡觉,犹豫了一下,问他:“需要我给你关灯吗?”
顾宴亭直直望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侧:“过来。”
岑遇没有动,站在原地对他说:“我去睡沙发。”
“过来。”顾宴亭又重复了一遍。
在原地停滞了两三秒,岑遇缓缓开口:“齐安忆回来了,他肯定不喜欢我们还存在这种关系。”
“嗤。”
顾宴亭赤脚从床上走下来,他身高很高,将近一米九,对上才刚好一米八的岑遇,压迫感很强。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顾宴亭那张脸,岑遇也看得越来越清晰。
顾宴亭长得非常好看,他的妈妈是外国的某个落魄贵族的女儿,是个非常漂亮的大美女,父亲的基因也不差。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顾宴亭眉眼俊秀,鼻梁挺拔,五官深刻,再加上从小养尊处优,他自带的贵公子气息,总会让别人在人群中第一眼就发现他。
岑遇记得好几个星探给顾宴亭递过名片。
如今,顾宴亭跟岑遇靠得很近,两个人四目相视。
“岑遇,你越来越不听话了。”顾宴亭陈述着这一点。
叹了一口气,岑遇垂下了眼睫,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阻碍到你和齐安忆的发展。”
顾宴亭又轻笑了一声,他靠近,望着岑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做了什么,除了你没人知道。岑遇,想借口也要想个合理的。”
没有反驳,岑遇继续垂着头,但他的手慢慢有了动作。
手放在睡衣上,扣子一个一个解开。
刚解到一半,顾宴亭已经打开卧室的门出去了。
走时,他只丢下了一句:“我不爱逼良为娼这一套。”
关门的声音很大,很快恢复的宁静,让岑遇充满了安全感。
他将扣子重新扣好,先打开了齐安忆的朋友圈,发现他的定位是本市,就定了一个闹钟,打算明天找个合适的时候约一约齐安忆。
此时这么晚了,岑遇不会选择打扰他。
岑遇刚想睡觉,就收到了顾宴亭的消息。
“岑遇,认清你的位置,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把手机按灭,岑遇没有说话。
顾宴亭说的是对的。
岑遇是顾家司机的儿子,那时候岑余镇没有正经工作,岑遇快被饿死了。
如果不是顾家招了岑余镇,岑遇或许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