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身湿漉漉的秋竹，云舒的泪大颗大颗的涌出，嘴角不住的颤抖却一声不坑。

这是云舒入宫以来第一次真心落泪，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

她不停的探秋竹的鼻息，头放在秋竹的胸口上听，希望能找到她还活着的迹象。

“都愣着干什么，去把梁太医请过来！”

话音刚落，冬竹就将梁伯舟带了进来。

只一瞬，梁伯舟就确定了秋竹的死讯。

云舒瘫坐在秋竹旁边，眼神木木的，“在哪发现的。”

小和子怯怯的答道，“在假山后的一个甬道里。”

云舒记得那里，两面环山，的确不易被发现，但那水极浅，只能没过膝盖而已。

冯婕妤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好妹妹，快别哭了。”

冯婕妤拿起绢子替云舒拭泪，但这泪无论如何也擦不尽，看着云舒如此伤心，如此悲恸，冯婕妤的泪也落了下来。

云舒抓住冯婕妤的手，满是血丝的双眼只盯着秋竹看，“姐姐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进宫快一年，陪伴云舒最多的人就是秋竹，然后才是冬竹。

云舒是很喜欢活泼爱笑的人的，与秋竹之间也少了许多规矩，两人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姐妹。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都串了起来，最终将目标定在了温妃身上。

温妃降位那日所发生的事秋竹回来后都一一讲清楚了，以她小心眼的性子，断不能容忍秋竹这样的下人，也怪自己没有想透，温妃禁足出来就不该让秋竹再独自出去，合该把她锁在屋子里才对！

云舒紧紧握着秋竹的手，目光坚毅，“你放心，姐姐定会为你报仇，绝不会让你枉死。”

别说现在没有证据，哪怕是将证据摆在元景安面前，对他们来说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温妃最多被骂两句，还能怎么着？

秋竹的丧事交给了小全子办，云舒相信他定能做好。

秋竹的死并未掀起任何波澜，除了凝月轩的人，其他大多无知无觉。

凤仪宫。

皇后关怀道，“云妹妹别太伤心了，瞧你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

好些妃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叽叽喳喳小声问着。

温妃掩了掩唇，很嫌弃云舒的样子，“不过一个下人罢了，瞧你那小家子气的样。”

云舒本想回怼，但一想逞口舌之快一点用都没有，应细细筹谋一击毙命，此刻收敛起恨意，笑意嫣然道，“温妃娘娘说的是，妾都记下了。”

云舒许久没这么温顺了，倒叫温妃不太适应，“真记下才好，进宫一年了，该懂些规矩才是。”

“是。”

一向与云舒交好的人齐齐望着她，都觉得她是魔怔了。

李淑妃独自留在凤仪宫向皇后汇报事务，其余人就散了。

“云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妹妹，你可别吓姐姐。”

“姐姐没事吧。”

云舒面露疑色，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王美人正想说去云舒宫里玩麻雀牌，被冯婕妤拦住了，她可是见了昨晚云舒有多伤心，此刻的笑也只是浮于表面，还是应该多给她时间。

这些都被李令芙看在眼里。

温妃回宫后嗑着瓜子得意的和贴身侍女芝兰说道，“秋竹之事就算是个下马威，你瞧，果然吓住云舒那个贱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