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蕊和周曼香又带着大丫来找宋海,她们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张浪龇牙咧嘴的冲宋海要钱。
“死婆娘,快点把钱交出来,你不是给报社寄了稿子吗?这会也该把钱发来了吧?赶紧拿出来,要不然我打死你!”
张浪在家里耀武扬威惯了,他欺负宋海是柔弱的小女人,动辄就是打骂。
苏蕊在外面听得心里窝火,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后,宋海才从里面探出头来。
见来人是苏蕊和周曼香,她的眼睛瞬间从一片死海变得波澜肆起。
“蕊蕊、曼香,你们怎么来了?”宋海苦笑,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转过身没看到张浪冲上来抓她头发,才放开了紧攥的拳头。
苏蕊冷笑,“我们,自然是来教训渣男的!”
说完,她强硬的推开宋海,双手环胸进到屋子里面。
张浪原本在屋子里四处找钱,一看苏蕊进来,不怀好意的目光瞬间从她的头发丝扫到脚底。
他出入娱乐场所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标致的妞,不过这小丫头是周曼香的女儿,他还真不好下手。
张浪的脑子里全都是一些没用的黄色废料,就在他摸着下巴想要跟苏蕊侃侃而谈时,苏蕊的一个大耳光甩过来,瞬间打得他飞出好远。
“打女人?我今天也让你尝尝女人的拳头有多硬。”苏蕊扯着嘴角,声音冷了好几个度。
旁边的宋海和周曼香全都惊呆了,她们瞪大了眼睛看向苏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
此时,张浪的脸被打得肿了老高,他惊疑的捂着自己侧脸,显然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中回过神。
待他思绪回笼,才哆哆嗦嗦的拿手指向苏蕊,口齿不清道:“你!臭婊子,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杀我?”苏蕊笑了,她自顾自的拿起桌上那把水果刀,冲上前就抓住张浪的衣领,将水果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她阴恻恻的问:“你刚才说,要杀谁?”
张浪早就被吓破了胆,他只是个喜欢赌博的小混混,嘴上说要杀谁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真要让他碰上不要命的人,他保管是第一个逃走的。
张浪被揪着衣领,他生怕苏蕊手上的刀误伤了自己,脖子一个劲的往后躲,他哆哆嗦嗦的,声音恐惧道:
“小姑奶奶,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了呀,你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苏蕊眼珠子一转,趁现在张浪老实,幽幽的说:“不割你脖子也成,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就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张浪愣住,他垂头想了半天,才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着苏蕊说:
“想让我和宋海离婚?门都没有!你尽管割我脖子好了,我要是死不了,还要回来让宋海伺候我,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苏蕊没想到像张浪这种贪生怕死的家伙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他大概是知道苏蕊不敢真的杀了他,所以才如此的嚣张。
可苏蕊是不能杀他,但这顿打,张浪也逃不过去。
张浪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一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他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连路过的狗都得上去踢他几脚。
苏蕊冲自己亲娘使了个眼神,周曼香得令,这才对着宋海幽幽的说:
“诶,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城北开了一家赌坊,听说啊,去那里赌的人全都赚的盆满钵满,好赢的很嘞,要不是有清远拦着,连我都想去那试上几把了呢。”
周曼香说话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张浪一直竖耳朵听着,他一听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周曼香讨好的笑道:
“曼香,你刚才说的赌坊在哪啊?方便也跟我说说不?”
他搓了搓手,那副狼狈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巨大的苍蝇在搓爪子。
周曼香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故作为难道:“唉,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想发财的人太多了,你要是也去那分一杯羹,等我去了岂不是没钱捞了。”
张浪一听这话,瞬间确信了周曼香说的地方能赚到钱,他见周曼香不肯说,就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那模样恨不得给周曼香跪下了。
“曼香,你就告诉我吧,你看,我要是能在那赚到钱,那宋海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不是吗?你可是宋海的好朋友,肯定不能看着她受苦不是?”
张浪说完,又斜眼看了下宋海,示意她也跟着说上几句。
宋海咳嗽了两下,垂下眼帘对周曼香说:“曼香,你就告诉他吧,他外面欠了那么多钱,如果能赢了,也能还上这些债务。”
周曼香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唉”了一声,随即无奈道:“好吧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张浪连忙应她:“不告诉别人!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好说,那间赌坊就在城北第一条巷子里,你去了那敲两下门,他们就会给你开了。”
周曼香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张浪没发觉不对,还一个劲的对周曼香说“谢谢”,那副样子,仿佛周曼香就是他衣食父母似的。
这会,张浪也不记得身上疼了,他激动的连苏蕊打他这件事都快忘了。
在众人的微笑中,张浪马不停蹄的跑出了门,朝着城北的方向而去。
他走后,屋子里的三个女人也站起身朝外面走,大丫因为年龄小被苏蕊留在了宋海家,三人前去的方向,赫然也是城北。
另一边,张浪眼泛绿光的跑到城北,他鬼鬼祟祟的探头,终于在第一条巷子里找到了周曼香口中的赌坊。
他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门,一阵安静后,那扇木门果然从里面被人打开。
出现在张浪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英俊男子,他长眉入鬓,一双黑沉沉的鹰眼盯着张浪,看得张浪莫名的背后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