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驴子:“………”
这一刻,王驴子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这张嘴真该撕烂。
怀着愧疚,他有些愤怒道:
“她的家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连上学的钱都掏不起?”
“没那能力,就不要养孩子啊!”
批判一通,王驴子心情舒畅一些,内疚感消退不少。
丁凡平静道:“她是孤儿,家里人早死光了。”
王驴子愕然。
他觉得自己更该死了。
丁凡的手伸进怀里。
王驴子也不知道丁凡怎么做到的,竟然从衣服内搂出一大束薰衣草,放到了停尸台上。
颜色鲜亮,味道清香,解剖室内的火锅味逐渐被掩盖下去。
丁凡呢喃,应该是说给小女孩听得。
“薰衣草的花语是陪伴,希望下辈子你获得别那么孤单。”
看着娇艳的薰衣草,王驴子眼圈通红,看向窗户。
这里要是十八楼,他早就跳下去了!
可怜的孩子啊!
王驴子后退几步,跪到地上,给小姑娘的尸体磕了几个头。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却不见丁凡的身影。
另一座解剖台上凭空多出法医的尸体,汤底染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驴子。
“啊!!!”
“兄弟,救我啊!”
王驴子转身,一溜烟朝外跑去,跟上了丁凡的步伐。
快要追上的时候,却又看着丁凡冷冽的背影,逐渐放缓脚步,不敢上前。
王驴子就这样落后丁凡几步跟着。
他很清楚,丁凡要去办公室,解决那里的问题。
仔细回想一下,丁凡进这里,从一开始好像就有特殊的目的。
咱是真被抓进来的,人家是来办大事儿的。
王驴子顿时汗颜。
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有差距的。
“兄弟,你早就认识这个小姑娘,是吗?”
丁凡点点头,回忆脑海中的那张小脸。
“她拿着一束花当报酬,来找我办假证。”
“这是违法行为,我不想教坏小孩子,半真半假地训斥两句,吓唬一下,没给她办。”
“第二天,邻居告诉我,她在我店门口徘徊,被车撞死了,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花。”
“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做了什么吗?”
王驴子摇了摇头,实际上他都没去猜测,完全被小女孩儿经历给弄到自闭,毫无思考能力。
丁凡叹息道:“我觉得自己该死,就从十八楼跳了下去。”
“结果就是死不了,连脑壳都没摔坏。”
“真让人苦恼啊。”
王驴子:“………”
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的脑壳本来就是坏的?
认识丁凡不过三个小时,听闻了丁凡做的几件事,每一件都无法以常人的思想去揣摩。
他的思路,与王驴子认知的正常人不太一样。
就比如现在,丁凡嘴里一直在念叨:“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
这份悠闲的心态,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王驴子试图用丁凡的思路分析丁凡的行为,忽然满头大汗,惊恐不已。
“他把死不了的秘密告诉我,会不会是想合理地杀我灭口……”
一念至此,王驴子瑟瑟发抖。
而此时,二人已经来到办公室。
灯依然是关着的,死寂一片。
漆黑的屋内,却没有那两只鬼的打斗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