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霁洺感觉头皮发麻，盯着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题目，半晌，才接过，翻了几页，看不懂。

还给孟老师了。

临近期末，三班的同学个个都埋头复习。有的认真复习，如孟禅雨，有的被逼迫复习，如覃霁洺，有的装作复习，如李嘉义他们……

考试的日子总是来得特别快。

覃霁洺莫名慌张，以往的期末他都是不怎么在意，完全凭感觉考试，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睡觉，成绩什么的无关紧要。

不过今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想要考好一点，离班上总是在排名表最顶端的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孟禅雨和他并不在一个考场。孟禅雨在第五考场。

考语文是最简单的，以往凭借强大的感觉力，他的语文成绩从未低于及格线。而最近恶补背诵，名言名句的分数在前面的基础上可以提分，上个100不是什么大问题。

上了考场，语文试卷拿在手里，他首先看了一眼作文，议论文，不难，正好是前几天和孟禅雨讨论过的话题：“文学和科学对于人类来说谁的价值更大。”

当初两人互相辩驳半天，完全不能说服对方，最后也没个结果。

想到孟禅雨，覃霁洺暗笑一声，希望这次他不会写偏题。

下午数学，他逼着自己只睡了十分钟，睡久了大脑开机缓慢，完全不能快速运算。试卷发到他手中，第一眼，有点难，第二眼，还行，第三眼，大多都会。

考场上已经不少人叹气，在这样的情况下，覃霁洺不由地露出感激的神情，还好孟禅雨给他整理了常考类型题目，现在才能游刃有余，丝毫不用担心。

第五考场，监考老师又是期中考试时那位。

他一进来一眼就看到自带清冷气质的孟禅雨坐在中间，一副懒散的姿态，完全没有在意的神情，仿佛这只是一场特别普通的考试。

前面考试进行得很顺利，不过最后三十分钟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中间一个身姿挺拔的学生站起，拎着试卷和一支笔，不紧不慢向他走来。

交上试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留下一群怀疑人生的学生和一个怀疑人生的老师。

他颤抖地看着两面写的整整齐齐的答题卡，心里不断泛起波澜，这样的速度，就算放在高考场上也是十分炸裂的。

数学考完的那天晚上，三班班级群一阵哀嚎。然后有人鼓起勇气来问他和孟禅雨对于数学题目难度的感觉。

他感觉没什么感觉，实话实说，班级群一堆“苦b”的表情包发出，他不能理解，怀疑是自己的感受不够真实，于是决定去问孟禅雨。

【覃霁洺：同桌，这次数学题目难不难？群里在问。】

消息很快收到回复，只有短短两个字。

【孟禅雨：简单。】

……他不想说话，直感觉有被降维打击到，虽然知道同桌说的是实话。

英语和理综于他显然更是艰难，虽然英语背下了3500的单词，物理刷完了一套真题。

卡点正好写完，他第一次萌生出了满足感。没有留空白，几乎可以说是全部写完。

第五考场又一次遭受人间炼狱。

虽然监考官已经麻木，甚至还安抚着其余学生不要焦虑，慢慢写，不过他知道，这个考场的学生以后回忆起来将是经历了怎样的噩梦。

送走了孟禅雨这个大佬，第五考场全体师生不约而同吐出一口气，压力不由地消失。

期末考试完毕，也就是放假的日子。

也是发作业的日子。班主任交代了几句，其他任课老师轮流让学生抱着一沓沓卷子进来，几乎可以用壮观来形容。

到江折柳这里，只见她微笑地向外挥手，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从外面进来几个耷拉着头抱两沓试卷的学生。看起来就是其他科任老师作业之和。

三班人全员呆愣住，连呼吸都忘了。

“这100张试卷是你们的寒假作业，不过上了140的人可以不用写。”江折柳按着讲台，声音动听唯美，和语气完全是两回事。

……静默和死寂淹没了前十分钟还沉浸在欢乐之中的一群学生。

覃霁洺担忧皱眉，他也不能保证这次能不能……

不过，100张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