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目光看向他,轻轻吐出:“孟禅雨。”
覃霁洺心想,名字怪好听的,就是与这气质不相符合。
“你好,孟禅雨,我是覃霁洺,雨霁的霁,洺水的洺。”笑得很灿烂,仿佛太阳长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光芒。
孟禅雨“嗯”了一声,盯了他两秒,又转过头不再看他。
“……”很好,很冷淡,一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
他想起那枚还揣口袋的珍藏版挂件,摸出顺手递给原主人。
孟禅雨这次倒是接下,没说话。
晚自习上到一半,班主任领着一个新面孔的年轻女士进来。静默的班级一下子炸开了锅。年轻女士皱眉,不喜欢这样喧闹的场景。覃霁洺来了精神,看向那女士。
不过二十出头,一双澄澈的眸子,左眼角一颗泪痣,俨然是个标准的美人姐姐。但她站在那里,无形中顿生一种压迫感,同学们纷纷安静,教室无声。
年轻女士不笑不动,神情严肃。班主任仿佛早己预料到学生这一反应,放心地退了出去,把讲台交给她。覃霁洺看着她,心想:还好把这科作业写完了。
依旧寂静无声。
直到那女士不紧不慢开口。她的声音居然唯美动听,透人心弦。
“我姓江,江折柳,剩下两个学期由我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别来问我,我也不会。”声音和语气是两回事。
语气颇不讲人情,全班哑然。
总觉得这新老师当老师不是主职,越看越像带着一群小弟的大姐是怎么回事?覃霁洺看向孟禅雨,发现他的眼神平静如潭水, 没有掀起一丝波纹。这镇定,这处变不惊。
他心里不禁滋生了名为佩服的东西。
“还有,以后我的课上不许说话、不许睡觉、不许玩手机,我话放这,逮到直接回家。”江折柳抬着眼,看向后排。
坐在后排的覃霁洺:“……”
煎熬的晚自习就这样过去了,等到下课已是九点半。夜冷,覃霁洺在校门口等着秦女士来接。不一会,一辆奥迪a6l停在他身边。他迟疑,这不是秦女士的车。车窗落下,一个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人出现,副驾驶是秦女士。
“洺洺,这是你孟叔叔。”秦女士介绍。
覃霁洺头脑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和面前的男人重合,时光好像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残酷的痕迹,孟叔叔依旧很帅气,只是不同于年轻时肆意的帅气罢了。
“孟叔叔。”他礼貌地叫着那个称呼。
“好!小覃已经这么高了,真好。”孟良辰坦然笑道。
后面一个人走过来,停在覃霁洺身后。孟良辰和秦女士皆笑了,覃霁洺察觉回头看,惊喜万分:“同桌!”
一听这,孟良辰开怀:“你们在一个班?还是同桌啊?”秦女士马上就明白了,优雅地弯着眼睛。
见他还是一脸不解,耐心解答:“这就是你孟叔叔的儿子,你小时候还总是缠着他打游戏呢!”
话音落地,覃霁洺脑子炸开。
大型社死现场。
孟禅雨知道今天晚上会和秦阿姨他们吃饭,于是早就了然,敬重地喊了声“秦阿姨”。秦女士点头,目光带着赞许。
覃霁洺不敢看他,两人坐后面,中间的距离甚至还能挤得下两个人。
前面秦女士和孟良辰聊得有多欢乐,后面就有多惨淡。气氛凝重寒冷得像是身处冰窖。覃霁洺忽而想明白他介绍自己名字后孟禅雨盯了自己那两秒的含义。怕是觉得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很快来到一家高档餐厅。
覃霁洺下车,松了口气。直到进入包间,他都不敢看孟禅雨。细致的秦女士发现了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饶有趣味地问他。
“怎么了?想起以前干的混账事了?”覃霁洺小时候经历过一些刺激,五岁以前的记忆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但还好人没事。后面秦女士觉得那样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不想起来也没关系,也不怎么担心。
“不是,最近做了一些傻b事。”覃霁洺仍旧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玻璃杯。孟禅雨听了秦女士的话,微不可见地皱眉。
孟良辰倒是宽心安慰道:“年轻人嘛,干点幼稚的事很正常。”
覃霁洺心想,是正常,但是在孟禅雨面前真的很难为情,谁能知道这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竟还是缠着别人玩的那种。真是,这样的傻b事从小干到大。
直到吃饭整个包间都只有秦女士和孟良辰的声音。
正无聊时,覃霁洺打开qq,收到一条好友申请,时间是早上六点,来源是ry查找。来人正是坐在对面的孟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