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金陵盛会开幕首场。
可路灿他们在“丹果超甜”登台后,就直接返回,实在是那番表演,让几人心里不利索。
今日一大早,路灿就拉着哥几个来到早市。
这种时候,也是小摊贩和饕餮们的盛会,小吃摊种类繁多,食客那是络绎不绝。
路灿纠结许久,最后选了家牛肉面摊,摊主还是位牛头人大叔,你敢信?
几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很快端了上来,色泽油亮,大块大块的牛肉,再撒上一把店家特制的老酸菜,那味道,不摆了。
正当几人食指大动,可筷子还没有拿稳,就听见耳边传来。
“小恩公,真的是你,还以为认错了呢。”
几人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不是去看说话之人,而是齐刷刷盯着顾西洲。
都寻摸着,这朵口是心非的小白莲,又背着他们攒啥功德了?
可当人走到跟前,才发现居然是两天前,在城外见过的阿牛。
“恩公,那天多亏了你,不然这桥靠我们还真没有那么快修好,我们也不能进城摆摊了,我给我爹说一声,这顿算我请你们。”
路灿重点抓的不错,忙问:“阿牛,你说这牛头大叔是你爹?”
见路灿一脸震惊,阿牛摸了摸脑袋,一脸憨厚道:“城外小镇多是混居,我爹是牛头人一族的,我娘是人族。”
当然,如果你问牛头人和人族怎么会有后代?为啥没有生殖隔离?生的小孩怎么没长牛角?莫非有老王?
路灿表示,我都能变成小金人了,咱修仙玄幻啥都可以讲就是不讲科学。
不过路灿真的感觉有点尬,当时当着那么多人,开着大招扛石头,很社死的,好吗。
但现在只能化悲痛为食欲,对着阿牛大吼:“再来一碗。”
正当几人吃的津津有味,聊着晚间如何的时候,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飘了过来,路灿瞬间皱起眉头。
环顾四周,才发现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正颤颤巍巍的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是一排大木桶。
男人腰弯的很低,都快垂到地上,显然,板车的重量,已经到了这个男人能负担的极限。
现在金陵城人很多,普通人都要吃喝拉撒,虽有靠着《日常一百个小阵法》建立的下水道。
可生灵大量涌入,负荷终究过大。
热闹永远不可能属于所有人,正如眼前这些忙碌的摊贩,还有那个面容苍老的男人。
此时男人面前站着一个少年,嘴里正不停地骂骂咧咧,还时不时用脚踹着板车,导致污秽之物外溢,甚至撒了不少在男人身上,正散发着刺激的气味。
“老头,快把今天早上收的钱拿出来,我赶着去万金阁,那儿有丹果超甜,昨晚用过的同款扇子。”
男人枯槁苍老的脸上,已分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双手颤抖地说着:“儿,昨晚你不是把家里钱都拿走了吗?”
少年听得这话,瞬间恼羞成怒,竟直接蛮横地把手伸进男人怀里,随即掏出一个满是补丁的钱袋,掂量几下后,似乎有些不满意。
“一早上才赚这点钱?真没用,城里那么多大粪臊水,你就不能跑快点,多推几趟?”
这时,父子周围聚了很多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而少年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转瞬间消失地无隐无踪。
看着不远处蹲在墙角哭泣的男人,路灿叹了口气,找阿牛又要了一碗面。
径直走了过去,也不管男人身上如何难闻,然后轻轻地蹲了下来。
“大叔,忙了一早上了,先吃点东西吧。”
午间,真一道教驻地,演武场。
空地之上,路灿长枪横举,双眼似有火光闪动。
想起昨晚那些如同魔怔的少男少女,还有今早上看到的一幕,那快要油尽灯枯的父亲,和那蛮横无理的儿子,居然只是为了一把同款扇子。
怎么办,路灿问着自己。
对这些十几岁的少年人,你直接给他们说“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或是“报国寸心无自愧,呼天浩气几时平。”他们能听得进去吗?
之前,对于这“丹果超甜”,他还是当个热闹,一笑置之。
虽然郑佩儿一直吵着要给那几人好看,但路灿他们其实并未放在心上,至于现在嘛,呵呵。
夜晚,繁华依旧,热闹依旧。
路灿站在淮河亭台之上,看着这一片盛世之景,可每每瞧见那些少年郎,故作扭捏的模样,就沉默不语。
虽不是所有少年都如此,但风气不控制就会蔓延,正如在地球的某临国。
今天首先登场的是一群半身赤裸的壮汉,一个个肌肉隆起,他们跳的是战舞,气势雄壮,威武,看的全城热血沸腾,特别是中年一辈和老一辈,全都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