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重阳佳节。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久久思量,久久难忘。
艳阳高照万里蓝天,阳光驱散着秋日的萧瑟,却驱不散路灿心底的酸楚,他想地球的家人了。
白日无事,直到远方夕阳西斜,他们一行人要前去赴宴了。
昌都城外,赣江之上。
一艘游船,一红一蓝两道身影不知在争论什么,一旁还有神色冷峻的紫袍青年,超然物外的白衣书生,还有衣着华贵,不过脸上偶尔露出俏皮的中年女人,及她身后站着的一个胖子,正是路灿一行人。
此时他们正顺着赣江,去那滕王阁赴会。
路灿身着玄色单罗纱衣,腰缠苍紫色虎纹玉带,长发束起,双眼清澈明亮,站似长枪,戴着顶鸭舌帽遮住半张脸,好在这种款式这一年来在昌都城火爆,也不显突兀。
至于为什么戴帽子,毕竟他也是昌都城顶流,但今天这种场合,可不能抢了风头。
五花八门的各种飞辇,不时从天上呼啸而过,让路灿大开眼界,城里可看不到如此景象,城里只有制式飞辇,类似地球出租车。
他也明白,这是另一条文明路发展千万年之结果,不能以地球老旧眼光加以审度,如那日常各种阵法,归根结底,那都是,让生活更加便捷。
此时已近黄昏,远山披上金沙,望着落霞,飞鸟,江水,这似乎是接下来这场宴会,最飘逸的伏笔。
……
重阳佳节喜登高,上个滕阁作神仙。
意思是滕王阁直插云天,到那上面去,就像当了神仙老爷似的。
此时路灿一行人,正在滕王阁这众多亭台楼宇中的一处。
今日之宴,与会者多是昌都城名望,学识出众之辈,文脉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数,他们大多有佳人相伴。
除了这些,释,道,和一些偏门修士也随处可见,这种场合,从不缺附庸风雅之人。
慢慢地,路灿随着众人,来到最大的一处亭台之间,瀑布似匹练直泄而下,从围栏向前方望去,整个滕王阁一览无余。
郑佩儿叫几人随意,自己便朝着一众妇人圈子去了。
顺眼瞧去,那处妇人堆里,珠光宝气弥漫,看得几人咋舌不已。
唐人豪迈,在场大多人都席地而坐,路灿几人也盘腿坐下。
说是宴会,其实这里只提供一坛坛美酒,大家以这满山秋色佐酒,亦别有一番风味。
“哎,也许不是不曾心动,亦不是心动一次,只是有缘无分罢了,有缘无分,才会铭记终生。”
低沉忧伤的嗓音,还有那望着夕阳的一袭红衣,这是emo和尚又在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了。
瞅着这流觞曲水,一片欢腾,路灿琢磨半天,怎么没人跳出来装x啊?要不然他六哥一会打谁的脸?不打脸怎么有爽点?
纠结半天后,只能无奈摇头,终归爽文看多了,这样才对嘛,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谁认识谁啊,赶着趟被你装x打脸?
“七弟,你跟李叔读书也这么久了,有未想过走文脉一路,我认为你挺有灵气的,要不弃武从文,或文武双修?”
“不了,六哥,我还是习武吧。”,路灿连忙摇头。
他确实喜欢和王勃请教诗词之道,但就当作一个小爱好,写诗也不管好坏,反正高兴就好。
要真的弃武从文,怕又得是一个文抄公了,路灿表示拒绝。
狠狠的甩下头,不再胡思乱想,然后端起酒杯,给几位兄长斟满。
“祝诸位兄长,余生所至之处,皆是雨过天晴,干杯。”
“干杯。”
而在最高的一处楼阁之中,一中年,一青年。
中年国字脸,破天眉,自带三分威严,青年也算英俊,举止言谈也尽量大方得体,但面对眼前之人,还是有些拘谨。
这自然是这次宴会的发起者,昌都城主阎伯舆,和他女婿吴子章,阎伯舆一儿一女,儿子就是某个走炫富路线的傻叉rapper。
“子章,这篇序是吾请孟学士着笔,为这滕王阁所作,你拿去吧。”
“你如今已经文胆初生,虽此等行事与文脉一派理念不合,且对你后面凝文心颇有影响。”
“但你走文脉儒家一派,想要有所成就,入仕则是必然,今天借这滕王阁扬名天下,从长远来说,利远大于弊。”
吴子章双手接过:“岳父提携之恩,小婿谨记。”
阎伯舆看到女婿接过,微微颔首,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夕阳将熄,最后的光彩渲染着整个天空,红了这漫山秋叶。
欢宴继续,路灿等人饮着酒。不远处吟诗作对,高谈阔论之人比比皆是,甚至有女子飞到空中,在山间瀑布之上,翩翩起舞。
阎伯舆和各种大儒名宿寒暄着,不过让路灿大跌眼镜的是,在其身旁时不时出现一位,背负长剑的游侠儿,只见这人动作款款大方,神色淡然。
路灿无语,这居然是之前和他请教,如何“红起来”的剑侠赵小三。
每当阎伯舆和哪位名士谈论完,刚刚转身离去时,赵小三便不紧不慢凑上前去。
“这位先生,我乃红尘剑侠赵小三,以前和阎城主夜谈之时,对先生文才可是推崇备至啊……”
而当阎伯舆遇到某位青年才俊,勉励几句又走开后。
赵小三找紧机会,又凑上前去。
“这位兄台,我乃红尘剑侠赵小三,此前和阎伯父把酒言欢之时,谈论这昌都才俊,你我二人都占这一席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