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落,谢离倾了身子看她,眼神晦暗不明。
对他来说,这显然是个极有用的引诱。
合作?
他默了片刻,说。
“孤若想要,你只怕走不出这个大殿。”
盛怀宁似早有预料,从袖中拿出那一块东西,看向谢离。
“这只是信物。”
她没那么蠢,将唯一的底牌就这样带出来现于人前。
“盛家早有一半权势交到了我手里,虎符只有我知道在哪。”
她敛了眼,半真半假地说。
但纵是如此,她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赌,靠自己揣摩人心的本事去赌。
“你要什么?”
屋内安静片刻,谢离问她。
“太子殿下保盛家安稳一年。”
一年时间,足够她为盛家翻案,足够她去做背后的筹谋打算。
“一年之后,虎符我自会交与殿下。”
“时间太久了。”
谢离紧接着出声道。
“若介时臣女反悔,殿下大可一剑杀了我。”
“你的人命不值钱。”
这便是非要她再许利益了。
盛怀宁顿了片刻,将手中信物递了出去,眼中似有不舍和挣扎。
“这是信物,若是如此,殿下可能答应?”
“这信物是真的?”
谢离接过玉佩,把玩着。
当然是假的。
盛怀宁敛了眼,似苦涩一笑,轻柔的声音飘过来。
“我一个贵女,拿什么去骗殿下?”
过刚易折,恰到好处的示弱,才是最容易让面前的谢太子放下防备的。
果不其然,谢离收了玉佩,颔首。
“起吧。”
盛怀宁扶着桌案站起来,听得谢离说。
“在此等候片刻,孤去书房一趟,等会送你回府。”
谢离径自出了屋子,一路直奔书房而去。
“太子殿下,怎去了这么久?”
屋内早有人坐在那,见他进来,扫了一眼一旁的沙漏,问。
“可成了?”
桌案边仍摊开了一封信还未来得及合着,傅泽安看过去一眼,笑出声。
“这江二半年不曾来信,好不容易盼来一封,还是让咱们太子殿下,纡尊降贵去救他的小未婚妻。”
江敛和谢离算得上年少好友,但后来立场站的不同,也少有来往。
如今南明北齐战事又起,江敛奉命出征,于昨日却来了信。
言明盛家有难,但江家父子都在战场,恐不能赶回去相救,让谢离看在二人情分,多少对盛家施以援手。
谢离收了信,暗卫回禀盛怀宁去找傅泽安,他才从书房离开和傅泽安一起去了傅府。
谢离不理会他说的话,走到桌案前,看了一眼薄薄信函里写的东西,忽然一扬手,将信搁在烛台下,燃了。
傅泽安意外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殿下这是……”
“孤去盛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