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被毁，高云霄还没反应过来，起初被焊上去逮捕他的警员已经冲上前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又迅速的将他的手脚给拷上。

高云霄终于被逮捕，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释怀的笑。

他被警员们压入警车中。

李斌见状，笑得合不拢嘴，跑上前道：“陆队，我可以吧？”

陆铮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道：“你才是真正能配得上称作小李广的人。”

李斌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红着脸瞥向萧筝。

后者察觉，也回了他一个笑容便转身，没看见他因为她一个笑容更加红的小脸。

高云霄被带入警局。

审讯室中，陆铮与小高负责审问他。

“高云霄，事已至此，全都交代吧。你让赵煜和熊伟做的事，为什么要杀陈秋宁，还有二十几年前的牛水村高利贷的案子，你是不是杀了林冲一家子？”

“哈哈哈……”高云霄仰头大笑，末了他垂眸看向萧筝，眼中是病态的疯狂：“是又怎样？林冲一家全是我杀的！当初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小崽子，要是知道我也不会放过！”

“要不是这个小崽子，我怎么会有今天！姓林的那个狗贼，欠钱不还也就罢了，还把小兔崽子藏得那么好……”

“他有名字！他是林冲！”陆铮愤愤道。

高云霄被他的愤怒惊得稍顿，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呵呵一笑说：“林冲也是个杀人犯！难道不是他杀了李冰宁吗？杀人犯你有什么值得同情？”

是啊，林冲就算是受害者，可他也是个杀人犯。

而林冲杀害陈秋宁，是因为她阻止他将证据给警方举报高家。林冲会走上犯罪道路，全是因为童年被灭门的仇恨。

每个人心中的正义都是不同的，它们会朝着人们这一生的所见所闻的经历而倾向不同的天平。

陆铮此时也不知道，该同情林冲还是该恨他。

他很久没说话，高云霄率先打破沉默，道：“林冲一家是我杀的，我活活打死的。我把他们埋在了牛水村。具体在哪个地方，时间太久，我忘记了。”

“反正都是一个死刑。我有什么不能说的？陈秋宁也是我让熊伟杀的，她背着我偷偷怀孕，见我儿子落网后想争家产。笑话，我儿子又不是被判死刑……”

说到这里，高云霄愣住了。

他抬头看向陆铮，那里头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猩红和心痛，以及几分隐隐的恳求。

“他不是死刑，等他出来……”

他什么都没有了。

太太又不是他亲妈，当然不会管他。高家的生意肯定是不成了，到时候他还要背上个杀人犯爹的名称……

高云霄终于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双手掩面，一改之前的狂拽和不屑，话语出口竟是含着几分哽咽：“警官，到时候他出来，你能给他安排个工作吗……不要多好，能让他有口饭吃，不被人欺负就成……算我求求你。”

他双手合十，对陆铮连连低头，真诚且卑微的恳求着。

陆铮冷声说：“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说吧，罗秋秋的案子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又或者，你派熊伟去杀陈秋宁的时候，计划都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