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记得清的,时间虽然久远,可他知道,从他回到司家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无法平静,周遭的人无不对他虎视眈眈,生怕他从司家分走了一杯羹。
想来真是令人发笑,又同时令人遍体生寒。
“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在桑清秋的认知中,失眠是属于心病的一种,若是没有及时进行干预,就不仅仅是失眠而已了。
“没有对症的药。”
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对症的药了。
除非他能够摆脱司家!
闻声,桑清秋默了,她实在不懂怎么安慰人。
小雨依旧在稀稀拉拉的下着,透过树上的枝叶滴落到二人的身上,伴随着夜风袭来,使得二人的体温骤降。
“他们应该走远了,我们…”
话未落,桑清秋伸手捂住了司天逸的嘴巴,示意他噤声。
“他娘的,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他们给跑了!”
原来是绑匪又从远处折返了回来,且语气愤愤。
“你们继续在附近仔细搜搜,这到嘴的鸭子可没有放飞的道理!”
“哥说的是,兴许就是灯下黑呢,有些聪明人就喜欢玩这一套。”
这回还真让他们给猜准了,就是灯下黑呢。
不过猜准了又如何?
他们能做的只是分散搜查,而分散后的弊端就是,他们并不是桑清秋的对手。
倘若是集中在一起搜查,那要搜到他们,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桑清秋注意力全然放在了绑匪们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
司天逸则是完全分了心,他能够感受到唇瓣上柔软的掌心,还有半撑在他身前的体温,他眼睛的位置,约莫在桑清秋锁骨前方,而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将桑清秋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
这个想法一出,令他眸色渐深,犹如一团黑色的漩涡凝聚其中。
此时,桑清秋注意到有一人逐渐向他们逼近,这人个头矮小,看样子是个好对付的主。
桑清秋正要起身,猝不及防碰到了司天逸的手臂,她未多想,只是视线依旧在那个矮小个头的绑匪身上,正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将他制服。
司天逸面上有几分懊恼,怎么在这种时候,他的脑子里还想些有的没的。
在对方临近树干之时,桑清秋迅速扼住对方的喉咙,令其无法发声。
拽着对方的衣领,正准备开口问些什么,却听到不远处又传来了动静。
如今时间将近凌晨五点,天已微微泛亮,雨水也早已停歇,桑清秋蹲着身子探头望去,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们身穿制服,行动干练,与绑匪们形成了天壤之别。
“md混账,一个都不准放走。”
这群黑衣人的首领很是眼熟,仔细看去,那不正是季嘉言吗?
他身板笔直的站在众人的眼前,黎明的微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的银灰色头发,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
若有人不识,咋一眼看见这个画面,定要想着这是哪家的神袛下凡,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