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娇云瑶遗体告别现场。

姜黎一身黑裙，安静的站在角落里。

她从不知道，一个偶像可以获得这么多人的追悼。

光是吊唁的白菊，已经摆满了整个告别厅。

期间，姜黎听到很多粉丝的哽咽告别。

“云瑶，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是你的歌一直在鼓励着我……”

“我是因为喜欢坚韧不屈的你，才从一次次考研失败中上岸的，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放弃了。”

“安魂曲是我最喜欢的歌，多少次抑郁失眠都是被这首歌治愈的……”

还有很多很多的吊唁，让姜黎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正视粉丝这个群体。

曾经，她一直以为那些追星族，饭圈文化，都是为了追帅哥美女，对娱乐圈制造出来的偶像无脑上头，甚至被操控思想，变得赚钱的工具，社会风气娱乐至死。

但看到这些娇云瑶的粉丝，她突然有了新的看法。

或者普通人追星，追的不是星，而是在追精神世界的自己。

舞台上，在自己擅长领域发光的她，所带来的精神力量，可以让粉丝受到鼓舞，并且为了遇见她变成更好的自己。

偶像和粉丝之间，本就是相互成就的。

下午两点，姜黎站的腿都麻了，告别仪式才彻底结束。

在严修的操作下，姜黎成了娇云瑶的生前好友，被娇云瑶的经纪公司邀请参加葬礼。

看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娇云瑶。

姜黎百感交集。

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样一个治愈无数人心灵的偶像。

实则是个想要毁灭人类的大反派。

而站在娇云瑶的角度，姜黎又觉得很悲凉。

被自己视为口粮、灭族之敌的人类，却万人空巷的来感谢她，吊唁她。

这于娇云瑶而言，是不是一种讽刺呢？

姜黎手举着白菊，轻轻地放在了墓碑前。

等她起身时，余光在松柏间瞥到一个人影。

藏蓝色的道袍，风仙道骨的长眉长须，五官看不真切，肩膀上还站着一个类似壁虎的爬行动物。

当她想再次看清时，那个位置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姜黎没来由的心慌，惴惴不安。

参加完葬礼，她紧握着手里的南珠，念叨着严修的名字，快速的回到了古董店。

刚走进门，她就看到梦老头掩面躺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极其颓废。

姜黎这才想起来，娇云瑶死了，梦老头的委托，他们玩砸了。

她看向一旁悠哉喝茶的严修，静悄悄的走到他身旁，给他使个了眼色。

严修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梦老，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已经没办法两全了。”

“如果我任由娇云瑶作乱，到时候就不是她受天罚这么简单了。”

梦老头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命该如此啊！我以为找你能改变她的命运，谁承想……”

提到改命，姜黎突然想起来，当初严修就是答应给她改命，她才在这里做起了苦逼打工人。

到现在，她不仅没有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除了异瞳还开了天眼。

命里带衰就算了，现在身边群魔乱舞还时不时见鬼。

她越发怀疑，严修找上她就为了坑她。

“您节哀，您的委托我既然没有完成，那代价我会悉数奉还，仓库里的东西，随您挑一样，算是弥补我的过失。”

“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和您说，娇云瑶在场馆生下了无数的鲛人幼崽，当时被符箓尽数销毁了，但之后检查，发现还是遗漏了一个。”

严修说完，将一张纸递给了梦老头。

纸上画着一个拖着长尾巴，长着短小四肢，很像壁虎的东西。

姜黎只瞄了一眼，大脑顿时嗡的一下。

这不是那个老道肩膀上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