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云瑶狼狈的倒在地上，严修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的刀。

姜黎跟在严修身后，看向娇云瑶的目光中带着怜悯。

倒不是她圣母可怜娇云瑶。

只是觉得，她的命让人唏嘘。

背负着复兴族人的使命，在人类中苟活了几百年，就为了这一刻。

如果没有严修，或许今天就是人类历史上，一次重大的灾难。

但现实里没有如果。

“你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严修走到她面前，像在看砧板上的死鱼。

娇云瑶慌张后退，双腿蜷缩着护着肚子。

“你想干什么？！严修，你不是人类，为什么要管人类的死活？我这么对人类，也是为了复仇，难道鲛人就该死吗？”

严修金眸冰冷的俯瞰她，不带一丝情绪。

“我对你们之间的斗争不感兴趣，但你将鲛人的覆灭都扣在人的脑袋上，只不过是不想承认，鲛人是因为自相残杀，相互吞食才导致族群覆灭的，人类不过是钻了你们虚弱时的空子。”

“而你，真的是为了复仇吗？还是为了压抑了几百年的本性？为了骨子里的杀戮私欲？”

严修每说一句话，娇云瑶的身上，就会多一个血窟窿。

“我……我没有错，人类就是该死的，像那些猪牛羊一样，就该被吃的……这是物竞天择！”

娇云瑶抽着气，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物竞天择，这四个字，最适合现在的你。”

严修说完，抬手就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姜黎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腥臭的风刮过，她身旁的严修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姜黎谨慎的睁开眼，竟然看到那个丑陋的人鲛，将娇云瑶抱在了怀里，后背被严修狠狠的划出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娇……”

“滚开！谁允许你抱我的！这么晚才出现，你是不是想我死？！”

娇云瑶满脸厌恶的将人鲛推倒，完全无视了他身上的伤口。

人鲛并不是生气，看向她的目光尽是心疼。

“别生气……我保护你……和孩子。”

“闭嘴！！！”

娇云瑶尖声怒吼着，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她，显得更加歇斯底里。

“孩子是我的……和你没任何关系！”

“你去给我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

娇云瑶伸手指向了姜黎。

姜黎震惊。

不带这么玩的吧？

打伤她的是严修，打不过就想捡她这个软柿子捏？

不讲武德！

姜黎刚要跑，就被严修拉进了怀里。

“别怕，有我在，我看谁能动你。”

人鲛听到了指令，踉跄起身就冲着姜黎走了过来。

但骨子里惧怕严修，又有些踌躇不前。

他身后的娇云瑶见状，浑身是血的扶着一旁的柱子，艰难起身。

她目呲欲裂的瞪着严修，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

“言炙，你过来抱抱我。”

声音温柔的让人心颤。

人鲛听言，果断转身抱住了娇云瑶，嘴里还喃语着。

“别怕……我在……”

娇云瑶抱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邪笑歪头看向严修两人。

“我不怕，为了鲛人的复兴，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当然……”

言炙话还没说完，就见娇云瑶张开了满是尖利牙齿的红唇。

“那就为我奉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