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猛地一怔,像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心虚的看向严修。
“你……都知道了?”
严修低头看着指尖的黑气,并没有理会姜黎。
这种阴毒阵法只有邪修那帮杂碎才会使用。
从古至今,总有那么一些人妄想成仙,但脱离凡胎难于登天,很多修行者会在得道飞升时失败,导致功力全废。
为了脱离六道轮回之苦,那些人宁愿走上邪修的不归路。
用各种歪门邪道延长自己的寿命,妄想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这个地缚灵被困在这十余年,想必那个邪修已经炼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严修瞥了一眼心虚的姜黎。
用这个作为敲门砖,锻炼一下她倒也合适。
“想好了吗?管还是不管?”
严修冷冰冰的声音,让姜黎有些发怵。
她原本只想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鬼,这样多少可以协助一下凌念升。
谁承想现在搞得这么复杂,她本能的怂了。
“那个……如果我不管,你是不是也不会管了?”
“当然,死人也好,炼鬼也罢,与我何干?”
“还有,你趟这摊浑水,我也不会过多插手,我只管你的死活,毕竟你是我的员工。”
严修说的漫不经心,狭长的金眸闪过一丝狡黠。
“所以,想好了吗?”
姜黎望着痛苦的乔婉月,双手都要拧成麻花了。
如果她说不管,严修绝对会立刻撤了结印,乔婉月就彻底完了。
而且徐若楠的死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姜黎也不确定。
一旦乔婉月没了,想一周内查清楚徐若楠的死亡真相,她肯定没这个能力……
她只是想报个恩,怎么会搞得这么复杂啊!
严修就默默的看着她自我焦虑,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礼堂里突然传来一阵钢琴声。
姜黎惊诧的望向钢琴。
只见满脸血泪的乔婉月,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锁链倒着吊起,头部重重的砸在琴键上,黑白键上布满了从她眼中流出的血泪。
那双通红的眼睛,逐渐变得空洞麻木,连一丝绝望都没了。
难道这十年来,她的灵魂每晚都要……
“看来十年前和邪修勾结的人,应该挺恨她的吧?不然又怎么会禁锢了魂魄不说,还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严修用‘今儿天气不错’的语气说这种话,着实让姜黎有些气闷。
让非人类大佬和人类有同理心,这么难吗?
但姜黎很快意识到了关键问题。
“你是说,乔婉月不是那个什么邪修选的?”
“邪修为了不死不灭可是不挑食的,如果不是有人专门供奉,又怎么会有邪修为了一个普通的魂魄耗费十年的时间?”
说到这,严修还好心的附赠了一句。
“一个烧成碳又闹鬼的礼堂,十年了竟然也不拆除重建,甚至连防护都不做,这在一所满是人类栋梁的大学里,合理吗?”
姜黎震惊的看着他,突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当年被烧死的那一整班学生,岂不是也不是意外?
严修看火候差不多了,从容的走下舞台,悠悠的打了一个哈欠。
“既然不管就回去了,别耽误我睡觉。”
严修走了几步,发现姜黎没有动。
姜黎望着提现木偶一样的乔婉月,喃喃开口。
“我管,我不仅要查徐若楠的死,还要查清楚十年前的事,那个害死这么多人的罪魁祸首,或许就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