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远扬应了一声，低头开始写。

可是每写一会儿，就得抬头瞅瞅秦争，或者的挼上两下，搞得她不厌其烦。

最可气的是，秦远扬被后边的大题卡住了，他分明是要想答案的，却瞅着秦争直出神。

气得秦争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看什么看！快点写！瞅我干啥！我脸上有答案呐！”

这样的学习态度，不出意外的，秦远扬的考试考得并不理想。

气得秦争把桌子跺的邦邦响，十分的痛心疾首：“你呀你呀！玩物丧志呀你！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撸猫了！成绩不上来，你毛儿都别想摸着！”

秦远扬委屈巴巴的扁嘴，伸手想摸摸那毛嘟嘟的小山竹。

“别碰我！我生气呢！”秦争拂开秦远扬的手，气哼哼的扭过身，把屁股对着他。

秦远扬伸出食指捋着猫儿尾巴尖上的毛毛，轻声哄着：“别生气了嘛，我一定好好学。”

秦争不高兴的甩了甩尾巴：“那你快点学！”

“好～”秦远扬拉着长音应着，低下头，艰难困苦的做了一页的题。

写着写着，他突然想起个事儿：“你跟那个老头，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捡了他，就像当初和你相遇那样。”秦争看着秦远扬，原本她还在犯愁，这孩子眼瞅着越来越黏糊自己，万一有天她走了，他会不会遭受打击。

如今正好，借着这个话题，她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不过他比你惨，我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瘦得好像前几天那个电影里的鬼婴标本。他们那个年月，有些人，连活着都是奢侈。”

秦远扬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他们？！”

“对啊，我捡过很多人。”

秦争这话，秦远扬听得有点堵得慌，原来，秦争捡过很多人，想来，他在其中，大约也没什么特别。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秦争直白的看着秦远扬：“就和有些人喜欢捡猫猫狗狗一样，我比较喜欢搜罗那种没人要的孩子。我不指望他们成为国之栋梁，但是，最起码也要给这个社会减轻负担。”

虽然，尽管只有一小部分，但是的确，有些孩子长大后，是增加负担和隐患的那种。。。

不知道秦争心里的感慨，意识到自己不过芸芸众生的秦远扬只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了。

想想秦争的身份，秦远扬问她：“那你，捡了多少孩子了？！”

“不知道呀，这么多年，那么多人，我哪记得住！连名字都记不住呢！”

秦远扬：“。。。。。”

好的，他大约明白了秦争的潜台词。

低头又做了一会儿题，就在秦争看着窗外，想去晾衣杆上晒太阳的时候，他突然问：“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秦争冲他猛点小猫头：“这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

“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秦争看了眼外面的艳阳高照，回头瞅着秦远扬：“我能承诺的，是我会供你到大学，只要你考得上。还是那句话，我不指望你多么成才，但是，千万，不要堕落了自己！”